太行军事核心提示:没有人知道日记的复印件是怎样被偷运出玻利维亚,回到它的“祖国的怀抱”的。它的第一个“权威版本”于1968年在古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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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格瓦拉
切格瓦拉,1928年6月14日出生于阿根廷的罗萨里奥,极富传奇色彩的拉丁美洲马克思主义革命家。
最后一篇日记
像《玻利维亚日记》(The Bolivian Diary)中的许多日记一样,这一篇日记也以日记写作时的海拔高度来结束:“海拔高度=2000米”是这一篇日记的最后一行。这似乎是一个平静的结束,一个常规的结束,一个来日方长的结束,一个还没有结束的结束。但是,这事实上是一个真正的结束,因为这一篇日记的最后一行也是整个《玻利维亚日记》的最后一行。这“2000米”是格瓦拉最后一次测到并且记下的自己在地球上的“海拔高度”。
切格瓦拉《玻利维亚日记》的最后一行也成为了切格瓦拉勤于记述的一生留下的最后一行。他自己在第二天的中午就应该意识到了这一点。而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与那永远不会结束的黑暗只相隔一个夜晚了。那应该是一个怎样的夜晚?117天以前,格瓦拉在6月14日的日记中这样写道:“今天我39岁了。我不可避免地接近了需要认真考虑自己作为游击队员的前途的年纪。”但是毫无疑问,直到写下一生中最后一行文字的时候,直到他的前途即将被黑暗吞没的时候,这个从国际舞台的中心走向丛林深处的游击队员也没有来得及去“认真考虑”自己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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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中的切格瓦拉
《玻利维亚日记》中的最后一篇日记同样以极为平静的语气开始:“我们这支游击武装创建11个月的纪念日在一种田园似的(bucolic)情绪中过去,没有复杂的情况发生……”在这句话里,关于“情绪”的形容词也许是体会格瓦拉在游击生涯的最后阶段的复杂情绪的关键。但是,这个字本身很难体会。我含混的翻译似乎掩盖了也许的确在切格瓦拉的情绪中出没过的那一点点沮丧。格瓦拉也许的确有一点点沮丧,尽管他显然并不知道他正在写下的是他一生中的最后一篇日记。这才是1967年的10月7日啊。他离他的40岁生日还有247天啊。
他在第二天被捕。他在被捕后的第二天被枪决,并被秘密埋葬。俘获了他的玻利维亚军人只能恐惧地将他从肉体上迅速消灭。他们不可能具备将他的生命保留更长时间或者将他的下落公之于世的勇气。他的死亡煽动起的国际级的愤怒验证了他潜在的威力,展现了他无穷的魅力。1968年震撼世界各个角落的形形色色的左派运动和红色暴动也许可以统称为是这种愤怒的余震。“他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完美的人。”萨特在第一时间这样演绎。他是“20世纪最著名的偶像”之一,《时代》周刊在30多年后这样归纳。
《玻利维亚日记》从格瓦拉进入玻利维亚中部山区的第一天(即1966年11月7日)开始,记录了格瓦拉一生之中最后一段游击队员生涯的全过程。塞在背包里的日记本与身负重伤的格瓦拉一起被捕。这特殊的经历使他的敌人有幸成为这部日记的第一批读者。这第一批读者的特权使他们读到了日记的“足本”,尽管受过严格医学训练的切格瓦拉的手迹“职业性地”极难辨认。这第一批读者的另一个特权自然是他们可以让其他读者读不到这部日记或者读到的只是这部日记的“节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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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捕时的切格瓦拉
没有人知道日记的复印件是怎样被偷运出玻利维亚,回到它的“祖国的怀抱”的。它的第一个“权威版本”于1968年在古巴出版。它的英文、法文、德文及意大利文版本也几乎同时在西方世界出版。这个“权威版本”只是一个“节本”,因为其中有在1967年1月到7月之间的13篇日记的缺省。当时的玻利维亚政府显然对这13篇日记施行了特别的保安措施。
现在摊开在我眼前的是《玻利维亚日记》的第二个“权威版本”。这个出版于2006年的版本补足了上一个版本的缺省,成为货真价实的“新权威”。这个版本的编者保留了卡斯特罗为第一个“权威版本”写的长达23个页面的前言。这个题为《必要的前言》的前言对新的版本显然也同样地“必要”。它不仅是对日记的一个导读,也是对日记作者生平的一个导读。
卡斯特罗在前言快结束的地方将读者带到了格瓦拉写下最后一篇日记之后的第二天下午一点钟。他很冲动地想象着格瓦拉一生之中的最后那一次战斗以及格瓦拉生命之中最后的那24个小时。这种想象让我也有了一种无法遏制的冲动:我渴望读到格瓦拉事业以及生命的最后一天的日记。
最后一天的日记
在我看来,这“新权威”的《玻利维亚日记》仍然是一个“节本”,因为它没有包括格瓦拉在玻利维亚从事游击战的最后一天(10月8日)以及接踵而至的他生命的最后一天(10月9日)的日记。
如果让“我们这个时代最完美的人”写下他事业的最后一天的经历以及他生命的最后一天的感受,他会写下什么?递给他一支笔,递给他那个饱经孤独和硝烟的日记本,让这个即将风靡世界的人在玻利维亚中部山区的那所破烂不堪的学校的教室里坐下来,他会写下什么?他没有必要写下他对他的第一批读者的蔑视或者仇恨,因为他们只是他的敌人,或者他们根本就不配做他的敌人;他也没有必要再一次记下他的海拔高度,因为几个小时之后消灭他的肉体的枪声会将他的名声推上他的肉体从来没有到达过的高度。如果他还有最后一次举枪的机会,他的下一个动作不是很难想象。可是如果他还有最后一次握笔的机会,这个即将成为“20世纪最著名的偶像”之一的游击队员会写下什么呢?
在他已经写下的文字里,最让人揪心的也许是他对世俗生活最单纯的眷恋。这种眷恋出现在好几篇日记的第一句话之中。这个在丛林里为“星星之火”殚精竭虑的革命家对“日子”或者说对时间的流逝仍然保留着世俗的感觉。他在那几篇日记的开始想到了他的亲人。2月11日的日记以“老头子的生日:67。”开始,他想到了他的父亲;2月15日的日记以“希尔迪达的生日:11。”开始,他想到了他的长女;2月18日的日记以“约瑟菲娜的生日:33。”开始,他想起了他的妻子;2月24日的日记以“恩内斯迪柯的生日:2。”开始,他想起了他的幼子;5月18日的日记以“罗伯特和胡安·马丁。”开始,他想起了他的两个兄弟;6月14日的日记以“西丽塔:4?”开始,他想起了他的幼女,尽管他已经不太肯定她的确切年龄。6月21日的日记以“老太太。”开始,他想起了他的母亲。
但是,他只是记下了他对“事实”的记忆,却没有记下任何关于这种记忆或者对于那些事实的感叹。这个多次在丛林中迷失方向的人却从来没有在日记中走失过一次。他从来没有在日记中给“过去”腾出过任何的空间:一个段落,一个句子或者哪怕是一个词语。他没有一次回过头去光顾他作为革命者的历史功绩,作为政治家的国际影响以及作为国家领导人的特权和待遇。除了在那少数特定的日子让他的家庭成员一闪而过之外,他似乎是忘记了那个他辉煌地获得并且拥有的世界。他关心的只是“猪油是我们剩下的唯一食物了”(5月9日)以及“哮喘猛烈地袭击我,而少得可怜的镇静剂已经用完了”(7月27日)等等紧迫的事件。他全心全意地生活在“现在”;他完全彻底地生活在“现在”。这也许就是“最完美”的意思,因为这迫在眉睫的“现在”既是他正在面对的最残酷的现实,又是他一直追求的最崇高的理想。
“新权威”的《玻利维亚日记》在卡斯特罗的前言的前面安排了一篇写得非常漂亮的序言。这篇完成于2005年的序言一开始就将时间设定在1967年,将地点设定在玻利维亚中部的山区。这篇序言完全是一篇“叙述”作品。“全知的”叙述者选用“现在时”来叙述过去的事件显然是一种大手笔。在一段扣人心弦的开场白之后,叙述进入“情节”。这叙述的情节由两部分构成。这两部分分别用“10月8日”及“10月9日”标志出来。第三次进入这篇由格瓦拉的儿子写成的序言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它正好是为我那种无法遏制的冲动准备的猎物。我欣赏这篇序言的十分精致的意图。
经过将近40年的缺省,格瓦拉事业以及生命的最后一天的日记终于被补上了。格瓦拉以第三人称的身份非常细节地出现在他的这两个命中注定的日子里。他很镇静,他很坚定。在这最后的日子,他仍然不可能想到他事业以及生命的失败,就像他不可能想到他自己随后在商业上离奇的成功一样。在这最后的日子,他不可能想到他镇静和坚定的表情将会泛滥成为国际市场上经久不衰的著名产品以及它们假冒伪劣的复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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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签: 袋食蚁兽
刘备(161年-223年6月10日),字玄德,东汉末年幽州涿郡涿县(今河北省涿州市)人,西汉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三国时期蜀汉开国皇帝、政治家,史家又称他为先主。刘备少年时拜卢植为师,而后参与镇压黄巾起义。先后率军救援北海相孔融、徐州牧陶谦等。陶谦病亡后,将徐州让与刘备。刘备早年颠沛流离,备尝艰辛,投靠过多个诸侯。赤壁之战时,与孙权联盟击败曹操,趁势夺取荆州。而后进取益州。于章武元年(221年)在成都称帝,国号汉,史称蜀或蜀汉。《三国志》评刘备的机权干略不及曹操,但其弘毅宽厚,知人待士,百折不挠,终成帝业。刘备也称自己做事“每与操反,事乃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