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故事《灵狐缘》
漆黑的夜里,山的深处时而传出几声狼嚎和猫头鹰的叫声,没有在山里住过的人,如果单独住在深山里听到这样的声音一定会毛骨悚然。就是这样的一个夜晚,一只雪白的雌狐像闪电一样从夜空划过,然后消失在了山外方向的夜色里。
大宋国边界,虎牙山下青山村,一张姓人家天不亮就传出朗朗读书声。这户人家两口人,母亲张王氏,独子张云生,平日里靠张王氏酿一些酒卖给村民为生。张云生年方十八,乡试秀才,张云生老爹张老汉三年前在一场瘟疫中去世,母子两人相依为命,虽然清苦一些,母慈子孝,日子也算乐融融的。
青山村依山傍水,村民都是移居到此的各地杂姓人家,全村也仅三十多户一百多口,大多都以打猎为生,村庄距山外的黄岩镇二十多里,猎户打得猎物就到镇上换一些粮食和日常用品,日子过得到还不错。张老汉生前也是这十里八乡小有名气的猎人,曾经一人入山打猎,三天后回来猎得七只狼一只狗熊几十只山鸡野兔而轰动一方,张王氏精打细算,酒坊酿出来的酒从来都不掺水作假,一些镇上的酒馆也常来贩卖她酿的酒,张老汉一家当时在村里也算是富裕户了,家里多多少少攒下一些积蓄。村里识字的人不多,张老汉希望自己的儿子出人头地,从小就把他送往村东寄居在山神庙里一位落魄秀才哪里念书。张云生打小就聪明灵慧,有过目不忘之能,先生教他的,他都能上下贯通,举一反三,张云生有时提出的问题难住了先生,十六那年乡试斩获第一名,应秀才功名。多多少少也让村里一些后生眼红了一把。
这日,镇上通知,今年贴出皇榜,深秋日举国大考,张云生也兴奋了一阵子,性格稳重的张云生,慢慢沉下心来,倍加用工。转眼两个月过去,大考邻近,张云生背起母亲提前准备好的一些盘缠,换洗衣物,挥泪叩别老母和恩师秀才先生,南下汴梁城而去。半月来风餐露宿,到也相安无事,这日行到河南地界,眼看距汴梁城一百多里,离大考还有一些时日,不由得放缓了脚步,观赏沿途秋景,此时已近深秋时节,秋色无限美好,秋风清凉,枫叶似火,野菊飘香,果实枝头满挂,张云生便起了进山玩耍一番之意,放松连日来的紧张心情。举目远眺,见不远有一处丘峰景色甚是美好,就快步朝着那丘峰行去,常言道;看山累死马,张云生步行了一个多时辰方到丘峰之下,远看此丘峰不高,哪知到得近前再看,此丘峰近几百米高,张云生本是手无缚鸡之力一书生,急走这一个多时辰,早已累得大汗淋漓,找一平面大石,放下包裹半躺半坐在石头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未落尽,突听一声大喊;“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如若不然,管杀不管埋”。张云生听到此处给吓得直接跌下石台,头也不敢抬,只看见离自己一丈之处,有一双穿薄底快靴的大脚向自己走来,张云生知道遇到了强人,自己又弱不禁风,无一战之力,任凭那大汉近前取走了自己的包裹,那大汉也未难为他,就此离去。也合该张云生有此一难,半天张云生方敢起身抬头,浑身颤抖心有余悸,看看四处那还有一个人影,叹了一声,如今包裹盘缠已被强人所夺,让我如何是好,悔不当初不该心存好奇。如今落魄至此,两腿发软,行走困难,折下一拇指粗树枝,看好方向,拄着木棍,颤巍着寻来路奔汴梁而去。
夕阳落霞,官道两旁秋叶泛黄,从北面有一人影在秋风漫卷黄沙中蹒跚而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赶考秀才张云生,那日遇到强梁夺去衣物盘缠,便一路忍饥挨饿要饭至此。此时的张云生满面的风霜,无有了往日的光彩,长衣下襟破了几个洞,发鬓粘着几段稻草,举步维艰,如今离大考不到三日,距汴梁城不远,半天时间就能到达,提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看天色不早,便寻前面村庄借宿也好安身。到得村庄近前,见一临街柴户,便近前叩门而立,不时,吱呀一声,柴门被一妖艳美妇拉开,那美妇看门口站立一要饭花子,也不询问,随手就要关闭门户,张云生赶忙上前一礼,急呼;“这位大嫂安好,小生乃赶考秀才,路遇强人,一路乞讨到此,天色已晚,大嫂可怜给个方便,施舍一些残擦剩饭果腹,借柴房一宿,如得中,必报施恩之情”。那美妇听到此处,细看眼前落魄之人,只看到,眼前这书生身高七尺,面如冠玉,两眉入鬓,二目有神,鼻直口方,唇红齿白,两耳垂肩,一表的人才,端的是人间美玉。妖艳女子见张云生如此的英俊,马上换了一副笑脸,樱口吐香,道;“公子如不嫌弃,请到厅堂稍候,待奴家这里就给公子准备餐羹”。
妖艳美妇娘家姓李,名翠英,长的是瓜子脸白皙粉润,柳叶眉弯如新月、杏核眼眼泛桃花、樱桃口口齿含香,此女生来淫荡不守妇道,嫁得此村雷二。那雷二家境不错,娶得李氏翠英为妻,雷二从小习得一身武艺,确不走正道,游手好闲,老爹娘多有劝阻,不得听,加上那李氏生来不贤,两位老人早早让夫妻二人活活气死,没得几年,好端的一个家境让雷二夫妻挥霍一空,那雷二凭仗一身好武艺就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因未曾伤得人命,民不告官不究,加上雷二多有打点,官府也懒得去管。雷二经常外出,短则三五日,长则月余方回,那李氏难耐空房之苦,整天和村里几个游手好闲之徒眉来眼去,打情骂哨,也没少给雷二戴绿帽子。今天那李氏刚用完餐,闲来无事,嗑着瓜子消磨时间,忽听到了张云生的叩门声,原以为是她那死鬼雷二回来了,当看到眼前这俊书生,李氏女心眼就活络了起来,赶忙让进张云生。那美妇雷李氏轻漫金莲,扭动水蛇腰,前面带路,进得上房厅堂,言道;“公子先行落座,待得奴家这就为公子备餐”。张云生也不多想,就坐了下来。不一时,李氏女手托一方形木盘,上有四碟小菜,一壶烈酒,一双箸子,一只酒杯放下。言道;“寒舍也没有什么可招待公子的,奴家微备薄酒残菜为公子充饥,公子不要嫌弃就是”。张云生赶忙立起一揖、言道;“谢谢大嫂款待,愧煞俺也,小生不善饮酒,能有残茶剩饭充饥已是大恩难报”。那李氏看着眼前俊美书生,早已是桃花绽放,趁搀扶起张云生的机会,顺势在张云生手心上捏了一把,可怜那张云生饥饿难耐,没有察觉这些微妙,坐下用起餐来。
用完餐,李氏女把张云生安排在厢房就寝,那张云生连日来,连惊带吓加上一路奔波,没有一个好的住所,实在劳累,倒头就睡下了。迷迷瞪瞪中,感觉怀里多了一个人儿,原以为是梦,就继续鼾睡,突然感觉梦中的人儿用手撕扯掉了自己的衣裤,柔软的小手玩弄着张云生的躯体,真实感让张云大惊,赶忙睁开了眼睛,这一看,只吓得张云生搂被坐起,借着床头昏暗的油灯细看,正是那美妇主人李氏,被拉去被子的李氏春光乍泄,身上只穿了红缎小衣小裤,张云生只吓得语无伦次,哆哆嗦嗦地道;“大嫂你这是何为”。那李氏道;“奴家甚喜公子,公子就依了奴家吧。”浴火难耐的李氏说完,竟然不要脸地朝张云生扑去。张云生急道;“使不得、使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大嫂有恩与我,小生怎能做这苟且之事”。刚要起身,忽听外面有叫门声,那李氏也听到了叫门声,停止了扑上去的动作,自言自语道;“那死鬼回来了?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个时间回来真是扫了老娘的兴”。然后窸窸窣窣的穿好衣裙,春意未消地瞪了张云生一眼,扭着水蛇腰开门去了。
张云生哪里还敢再睡,急忙穿戴整齐,吹熄油灯,拉开门缝朝院内看去,院落里进来一背背钢刀,手提包裹,头戴英雄帽,上身穿十八纽扣短打,下身着紧身绑腿英雄裤,脚穿薄底快靴的魁梧大汉,因为来人背对着他,也看不到长相。只见那大汉一手把那李氏揽进怀里,瓮声瓮气的说道;“这次真是晦气,眼看要大考了,官道之上衙差不绝,很难下手,好不容易,等到一赶考秀才,也没有劫得多少银两”。那李氏听得此处,扭头朝厢房看了一眼,和那男人进了上房。张云生感觉那大汉声熟,回忆大汉刚才手里提的包裹,那不就是自己的行礼吗,张云生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张云生不敢再呆下去,蹑手蹑脚离开厢房,拉开柴门,趁着夜色看好方向跌跌撞撞逃去。
雷二和李氏进得上房,那李氏权衡再三,言道;“官人,刚才你可是说劫了一位赶考书生?”雷二道;“那穷酸书生也没有多少银两,”说完把包裹递给李氏。李氏道;“官人,今天有一落魄书生借宿在咱家,他言讲遇到了强人,如果这个书生就是他,知道是你把他包裹强夺了去,现在又知道了咱家住在这里,大考不中倒还罢了,如果得中,他怎肯罢休。”那雷二浑身一震,言道;“他现在哪里?”李氏道;“就在咱家东厢房。”雷二言道;“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结果了他,以绝后患。”说罢,雷二手提钢刀,蹬、蹬、蹬直奔厢房,到得厢房门口,一脚踹开房门,黑灯瞎火下举刀朝床上连剁三刀,感觉下刀柔软,拿出火折子点亮油灯,朝床上一看,哪里还有那书生,伸手入被一摸,余温尚存,知道人未走远,提刀冲出了门户。
张云生逃出雷家,一路上是不敢停留,路又不熟,跌倒爬起,爬起再跌倒,喘着粗气,跑出十几里路,腿发软,眼发黑,衣衫湿透,看后面无人追赶,自言自语道:“真是老天不绝俺,总算逃了出来,”然后就坐在路边歇起脚来。再说那雷二,看好汴梁城方向,离开家门,刚刀插进背后十字英雄扣带上,上身前探,两腿猛蹬,脚底板敲打着屁股蛋,施展轻功,一路追来,练武之人耳聪目明,追了不久看到前面有一人影坐在路边,三更半夜的,料想也不会是别人,就大喊一声;“呔,哪里走。”张云生是又累又困,正晕晕乎乎地歇脚呢,突闻喊声,知是那雷二追来,慌忙连滚带爬就逃,可怜那张云生一手无缚鸡之力之书生怎能跑得过那雷二。雷二快赶几步,追上张云生,抬腿一脚把张云生踹倒在地,上前一脚踏上张云生胸部,两手举刀言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今天爷爷送你回姥姥家,阎王哪里不要提俺是哪个,怪就怪你不该碰到爷爷我。”雷二说完、用力砍下。张云生两眼一闭,大喊一声;我命休也。说时急那时快,就在刚刀快要落下的那一刻,一个蓝色火球飞来,打中雷二手腕,刚刀唰一下应声飞了出去。雷二急忙一个倒翻落在一旁,看向火球打来的方向。只见月色下,一高挑白衣女子,白纱蒙面,左手握剑,面对他而立。雷二道; “哪位女侠请了;报出名号,井水不犯河水,我做我的买卖,您走您的道,今日给雷某一个薄脸,改日当报,不知女侠愿否?”那白衣女子哼了一声,然后道;“滚还来得及。”雷二知道自己不是眼前白衣女子对手,便眼球一转言道;“既然女侠把梁子抗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雷二转身装做要走的样子,偷偷从腰间拔出飞镖,趁那白衣女子不备,扬手朝白衣女子打去。只见那女子冷哼一声,言道;“找死,”右手轻抬,从指尖飞出两道蓝色火球,一道撞向飞镖,一道打向雷二脑门,只听当的一声,飞镖落地,然后咔嚓的一声,火球正中雷二脑门,噗通一声,雷二尸体倒地,这正是;如若不起杀人意,怎会丧命入阎门。
再说那吓晕的张云生,两手抱头,等了半天这刀也没有落下,身上一轻,感觉没有了那只臭脚,偷偷睁开眼睛,看到那雷二的尸体倒在身边,吓得爬起来跑到一边,惊魂未定地四处一看,只见月色下站定一位白衣蒙面女子,急忙上前一礼,言道:“可是姑娘救的小生?”那白衣蒙面女子幽默地笑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张云生闻言,快步近前一揖,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小生无以为报,惭愧得紧,敢问姑娘姓甚名谁,他日也好报答姑娘救命之恩。那蒙面白衣女子言道:“还是算了吧,然后反问张云生,你又是那里人氏,姓甚名谁?”张云生言道:“小生乃黄岩镇青山村人氏,姓张名云生,寒窗苦读十载余,今吾皇皇恩浩荡开科大考,小生故远扑东京汴梁城,”张云生把一路所遭遇一 一道来。那白衣女子闻言道:“姑娘我有一事相询,不知公子可知否。”张云生言道:“请姑娘询问,小生洗耳恭听。”那白衣女子道:“你既是青山村人氏,你可知道你村的老猎人张老汉?”张云生忙道:“那是先父。”白衣女子惊道:“他老人家已故?”张云生就把父亲在一场瘟疫中病故之事说于那白衣女子,说完,张云生问道:“姑娘认识先父?”那白衣女子忧疑了一下言道:“有一次我在山里遇险,承蒙他老人家出手相救,本想登门拜谢,没想到他老人家已驾鹤西去,”一时两人默默无言,心情沉痛。过了半刻,那白衣女子福了一福道:“公子由此向南不出三个时辰即可到达东京汴梁,你我就此别过,提前预祝公子高中!”张云生还了一礼言道:“小生不敢一瞻姑娘玉貌,姑娘既和先父认识,现在能否告知芳名?”白衣女子神秘地笑道:“你我有缘,何必在此一时,到时我会告诉公子的,公子还是赶紧上路吧,这里不是久待之地,”白衣女子又拿出两锭银子递给张云生,这里有纹银二十两,公子拿了去,进得城中也好买身换洗衣物住店所用。”说完不等张云生再说什么转身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张云生失落地叹了一口气,也匆忙离开此处。
夜空中,云朵上一女仙站立,不是别人,正是那白衣女子,此时面纱已去,露出惊世容颜,只看她;玉面粉腮,柳眉杏眼,樱口水润,端的是倾国倾城之貌。在空中摇看那张云生向汴梁城去远,樱口轻叹,既然在此遇到恩公家的公子,也省得去青山村了,此间事了,我随你去东京一趟,也好暗中保你周全。白衣女子原是修炼千年一白狐,前几天躲到汴梁城天子脚下度过天劫,有了仙术,化作人形准备去青山村寻找恩公张老汉前来报答救命之恩。 那是五年前的夏天,修炼九百九十五年的她,被猎人下的夹子夹伤了腿,不得动,被猎人获去,那时的她虽有灵性缺无法力,那猎人提着她下山正好遇到进山打猎的张老汉,张老汉看那白狐浑身雪白漂亮,眼泪汪汪的,顿时起了怜悯之心,和那猎人商量,愿以四只狼换取白狐。那猎人觉着不吃亏,就答应下来,把白狐换给了张老汉。张老汉在衣服下襟上撕了一缕布条,帮白狐包扎了一下,就把白狐放生了,白狐看了张老汉一眼,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山中。白狐得道成仙后,自取名白灵,驾云去青山村寻找张老汉报救命之恩,路遇此地,无巧不成书 ,恰遇张云生有难,出手救了张云生 一命,如今知道张老汉已经仙逝,又看那张云生一表的人才,用仙力观察张云生人品正直厚道,掐指一算,也知道张云生是自己冥冥之中的小冤家,决定跟随张云生,以身相许也算了结一段因果情缘。只见她在空中用手一指,一朵火苗飞到雷二尸体上,眨眼间,雷二的身体化为灰烬,秋风吹过,再看那灰烬处早已无痕无迹。随后狐仙白灵驾云朝张云生离去的方向飞去。
再说那张云生,辞别白灵一路快行,天刚黎明已到汴梁城下,此时城门未开,抬头观望那城墙,高两丈八,城墙垛子一垛一兵,那守城兵将,清一色头戴银盔,身披锁之甲,八宝束甲红丝缎在前胸打成十字英雄扣,手握兵器,腰悬佩剑。那城门楼子,分为八角,角角悬挂紫同铃,迎风摇曳,鎏金黄瓦在晨辉下闪闪发光,正前八根红色立柱,金龙盘绕。再看那棕色城门,每扇九九八十一颗碗口大的黄铜钉排列整齐,门的对缝中部,磨盘大的兽头衔儿臂铜环,衬托得那城门更加的威势。城门外等候入城的人早已排出很长的队,这些人形形色色干什么的都有;走亲的、串门的、推车的、挑担的、卖盐的、卖面的、卖水果还有卖菜的、磨剪子戗菜刀的,吹糖人算卦的,当然从各地赶来参加科考的生员也不在少数。
东方泛白,城门大开,从城内涌出两队兵勇分列两旁维持秩序。张云生也随着人潮进入城内,进得城来举目观望,不由得让张云生感慨万千;汴梁不亏是皇城,只见街道四通八达纵横有序,街道早已在城门大开前清扫干净,并用水喷淋了路面,沿街商铺林立,一片繁华景象。张云生找一老人相询考院位置后,直奔黄府大街,到得黄府大街,景观更盛,街道宽阔,大街尽头是坐北朝南的皇宫大内,紧挨皇宫的是各部司衙门,再往下均是朝中大员府邸,楼高门大,并有家丁把守,皇府街道两旁商铺虽然不多,但规模宏大,无论那家商铺都是有背景的,不是百年老店,就是那家大员的私产。张云生往前走了一段,看日头已近中午,欲找一店先住下来,吃点午饭,下午好去考院报号领考贴,参加明日大考,看路东有一酒楼,上书鎏金四字“状元楼”,就抬腿进入酒楼厅堂。一肩搭白色净桌布的小二迎上来,问道:“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吃饭就在一楼,二楼住宿,不过客房就剩下两间,其他房间不是已经住有客官,就是提前预定出去了。”张云生道;“我是住店的,有一间客房方便安身就好。”小二领张云生上得二楼走廊尽头,推开一间客房道;“客官里面请,我去给客官打一些洗漱水,”说完小二蹬、蹬、蹬下楼去了。张云生进得客房,四周看了看,房间到也清洁,靠东的位置有一大床,被褥叠得整齐,西窗临街,窗旁放一圆桌,四只圆凳,桌上摆放一茶壶,四个盖茶碗,供客人饮茶用,南墙悬挂梅、兰、竹、菊四幅竖画衬托得房间别有一番雅致,门口旁边有一镶嵌铜镜的木质盆架,架子上面搭一叠得整整齐齐的白棉布供客人擦脸用,木架中部放一铜盆,推开窗扇,低头下看,皇府大街一目了然,张云生点点头,很是满意。
水来了,门口小二声音传来,张云生扭头看小二提一大铜壶,小二提铜壶往铜盆倒了一些温水道;“客官先洗漱,洗漱完看看客官还需要什么”?张云生走到脸盆前洗了一把脸,来到圆桌旁边坐下问道:“咱这里有什么吃的给上一些来,”那小二殷勤地报了一些菜肴主食什么的,张云生要了一壶清茶,两个小菜,一碗酱面,并掏出来一锭银子递给小二道:“小二、我是来应考的生员,要住到放皇榜时,你拿这些银子给我交一下客房钱,看我身材再帮我买两套生员衣服,剩下的换一些碎银子来”。那小二应了一声接过银锭自顾下楼去了。张云生静坐在圆桌旁,脑海里都是那救自己一命蒙面白衣女子的影子,看来是情种已种,生根发芽了。不一会,小二提一包裹,端一木托盘进来,放到圆桌上,木制托盘上摆着张云生要的食物,小二把包裹递给张云生道;“客官这是你要的衣物和兑换的碎银。”张云生打开包裹拿出来一块碎银打点给小二。小二说了声谢客官打点,又说道;“客官爷,您知道我们酒楼为什么叫状元楼吗?”张云生言道:“愿闻其详!”小二道:那是因为每次科考住在我们这里的生员必出前三甲,后来我们老店家就把招牌改为状元楼了,小的也祝您高中夺魁,”张云生忙道;“那就借你吉言了,”说完又拿出一块碎银打点给了小二,小二喜滋滋地作了一揖退出客房去了。
用完餐,张云生换了一套新衣,沿途问路,来到考院,时间还早,考院门口来报号的生员还不算多,报完名号,领了号贴,张云生走出考院,一身穿黑色家丁服,长了一双三角眼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言道:“这位公子请了,公子可是参加科考的生员?不知公子拜入那家阁老门下?”张云生道;“小生正是应考生员,未曾拜入那家阁老门下。”三角眼家丁模样的人喜道:“我是潘太师府上的麻三,只要公子肯拜入太师门下,必保你高中。”对于潘太师,张云生早有耳闻,民间传闻这位潘太师凭仗裙带姻亲上位,是误国奸佞之臣,张云生不喜此人,说道;“小生不想拜入太师府。”说完扭头就走。那三角眼麻三悄悄跟在张云生身后一直到状元楼,多方打探张云生姓甚名谁,记下后离开了。而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一双美目,这一双美目的主人正是狐仙白灵。白灵来到汴梁城,张云生前脚住进状元楼,白灵后脚也住进了仅剩的另一间,只是张云生不知而已,张云生不出去,白灵就在房间打坐,张云生出来,她就躲在虚空暗中保护张云生,刚才麻三的所作所为都没有逃过白灵的眼睛,暗喜张云生性格耿直的同时,又担心太师府不会善罢甘休。其实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白灵是狐仙,可前知五百年,后知八百年,要不怎么会一路追来,除了要报恩外,那张云生还是她因果冤家,她岂能不管。白灵暗道,如果敢对我那小冤家不公,即便你是当朝太师,我也要你付出代价。张云生对于这些是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自己有一位未来仙人老婆是靠山,如果知道,那还不把他给乐死,太师又如何,只不过凡间一高官而已,怎能和仙人相提并论。
晚上张云生没有出去,就在房间用的餐,因为子时前就要起床到考院,张云生沐浴了一个澡,早早睡下了,一夜无话。午夜亥时,小二挨门叫醒住在状元楼的应考生员,并免费为应考生员提供点心,张云生洗漱完毕,简单吃了一些点心,等大家都用完餐,也快到子时了,小二提着灯笼前面带路,张云生和其他生员跟在小二身后一起赶往考场。到了考场,按照号贴入场,进入考场,张云生找到自己的考位,坐下等待考官发题,这个空闲,张云生仔细打量考场,考场入门进来,两侧摆放了牛头马面画像,寓意是;那些考生如果有人为非作歹做过不良之事,那些冤死的鬼魂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来破坏你答题,让你无法考中,无论你文采如何,朝廷也不愿意启用那些心术不正之人。考位都是隔开的,互相看不到对方,考棚上首放一张文案台,案台后面和两侧各方一把太师椅子,供主考和副考官落坐,巡考官是没有座位的。子时过,主副考官落座,巡考官发下文房四宝,主考官打开皇封命题,众生员蘸墨挥毫掏空脑袋开始答卷。张云生笔走龙蛇,高抬轻点很快就答完了题卷,然后站起。一巡考官看见问道;“哪位考生为何站起?”张云生道:“答题已完,可否交卷。”巡考官也不在意,历次科考都会有一些胸无点墨捐来功名之徒,答不上题就提前交卷。那巡考官收起张云生的考卷。走近文案台面向主考官、一揖道:“王大人安好,现有考生交卷,”说完把考卷递于哪位王姓主考官。那主考官不是别人,乃是当朝丞相王延玲,老相爷为官清廉,两袖清风,深得百姓爱戴,所以宋天子放心地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让老相爷督办。老相爷接过答卷,本想放到一边,等考后一起审阅,眼睛的余光无意看到答卷满满,不是那胸无点墨之徒早交之卷,就移过蜡台,细阅;只看答卷字迹工整,文章严谨新颖,老相爷越往下看越惊喜,暗暗点头;此子行文光明磊落,对于治国之道颇有才华。老相爷只顾看张云生的答卷了,缺不知 文案侧位有一于姓 副考官把这一切看在了眼里,默默记了下来。张云生交完考卷,浑身轻松,就离开考院回状元楼去了。
大考过后的第三天晚上,太师府,潘仁美潘太师坐在书房,下首站一官员和一位家丁打扮之人,那官员正是于姓副考官,这于姓考官官拜龙图阁上卿,也是那潘太师之门生,此时那于姓官员正向潘太师汇报阅卷情况,当然也把张云生的情况也向潘太师汇报了去。那家丁听到张云生的名字,赶紧上前一步,向潘太师道出收揽张云生的经过,那家丁正是在考院门口张云生遇到的三角眼麻三。潘太师听完麻三的汇报,大怒,对于姓副考官言道;“真是不识抬举,既然不为我所用,那就这般去做。”那于姓副考官领命,退出书房离开了太师府,坐上轿子直奔考院。于姓考官来到考院,落轿,门口执勤校尉问道;“于大人夜晚来考院何事?”于考官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那校尉,言道:“一点意思请兄弟喝杯茶吧,白天阅卷把东西落下了,明天早朝还要面见皇上,故前来取回”。那校尉得了好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于姓考官进入考院,直奔阅卷室,那阅卷室大门已粘贴了封条,于姓考官从袖子里掏出来一薄片小刀,贴着门板轻轻一划,那封条就脱离了,看起来那于姓考官也是老手了。于姓考官拿出来火折子一晃,就着微光找出来张云生的考卷藏入怀中,出门把封条重新封好走出考院,刚要上轿,忽然刮来一阵风迷了眼睛,藏在于姓怀中的考卷飞了出来,那考卷像有了灵气一样越过考院高大的院墙,来到阅卷室,门封自动脱落,考卷飞回原处,然后那门封条又完好无损地恢复原状。
早朝;宋仁宗打坐在龙椅上,众朝臣跪下,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宋仁宗言道;“众位爱卿平身”。群臣起身文东、武西分列两班。仁宗言道;“王老相爷,本次科考,众生员中可有栋梁之才”,王丞相出班奏道;“回万岁,阅卷已完,今年科考倒是有几位比较出众的,尤其是一位叫张云生的考生更优,考卷封存于考院阅卷室,有待万岁亲阅”。宋仁宗听后大喜,说道;“镇殿将军安在,”从西班武将里出来一位将军,那将军跪下答道;“臣在。”宋仁宗道;“劳烦将军带二百御林军到考院走一趟,取来考卷。”那镇殿将军道:“臣领旨,”然后起身下殿去了。不时,那镇殿将军手托十卷考卷回来,呈上,宋王爷把那考卷一一打开细阅。
朝臣中那潘太师面带奸笑,心道;王延玲呀王延玲,平日里你处处与老夫我做对,今日里老夫要一箭双雕,既把那不识抬举的张姓考生除名,一会万岁看不到张姓考生考卷、看不治你一个欺君之罪。潘太师正暗自得意呢,突听宋仁宗在龙椅上连连叫好!潘太师抬头看去,那宋王爷正手捧一考卷喜笑颜开在哪里自言自语呢。十卷考卷看完,宋王爷拿起龙毫,御笔钦点,递于太监宣读,那太监双手接过圣旨高声宣读;新科三甲第一名张云生为头名状元,新科三甲第二名为二名榜眼,新科三甲第三名为三名探花...
那潘太师听到张云生三字时已经急糊涂了,回头拿眼狠瞪立在文班后面的哪位于姓官员,至于后面宣读的什么都没有听清。那于姓官员听到张云生时也糊涂了,他糊涂的是、明明自己偷走了张云生的考卷,现在还在自己府上的书房里呢,这一份考卷从哪里来的呢?再看到潘太师瞪他的眼神像杀人快刀,只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不敢再看潘太师。太监不一时就把十份钦点考生排名宣读完了。其实每次科考不是就录用二十人,考卷由主考官和副考官巡考官共同阅卷定夺,评出排在前列的十名由皇上钦点,十名以下的根据考分录用,录用者随皇榜一起放出,然后到吏部报道,等待有官位空缺时补缺。至于前十名由皇上从中钦点,前三甲者还要等放皇榜以后上朝由皇上殿试,殿试后才能封官加爵,状元其实就是一功名,如果没有官位,那什么都不是。
散朝后,太师府书房内,那潘太师满脸怒气,于姓官员躬身而立,大气都不敢出,潘太师大骂于姓官员无能,一点小事也办不好,然后让那于姓官员滚出去。于姓官员如逢大赦,退出书房离开了太师府,一路上一直再想那考卷之事,回到府上,直接进入书房,找出那晚偷出来的考卷,打开一看,上书十五个大字;“狗官,如再助纣为虐,必取尔项上人头,”那于姓官员看到此处,认为张云生必是哪位星宿下凡,否则不能如此的蹊跷,只吓得嘴歪眼斜中风到地。其实这一切都是白灵干的,张云生入考场白灵一直隐身跟随,文案台于姓官员的眼神让白灵有了戒备,阅卷期间白灵就在阅卷室,只是隐身看不到而已,后来于姓官员去太师府,白灵也跟了去,白灵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就没有动潘太师,于姓官员从考院偷张云生考卷出来,白灵施展法术,把写了十五个大字的纸张换回张云生的考卷,并让考卷回到阅卷室,这一切是神不知鬼不觉,那于姓官员又怎能知晓。再说怒气冲冲的潘太师,在书房走来走去,暗道;皇榜未放出来,你张云生就还不算状元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派人把你给做了,即便皇上知道,一个还没有加冕的秀才,也不会大动干戈的,何况,是谁杀的,谁知道呢?想到此处,潘太师流露出来一脸的奸笑,冲门外喊道;唤常壮士进来。不一时一人走进来应道;常龙听相爷吩咐,潘太师道;“附耳过来,”那常龙伸头听潘太师一番安排...
张云生考完回到状元楼一直没有出去过,等待放皇榜的空闲,满脑子想的都是救自己的哪位白衣女子的身影,吃饭不香,睡觉不实,有点相思病的感觉,只见他坐在圆桌前,双手托腮,两眼无神,那叫个可怜。白灵正在房间打坐修炼,忽然感觉心乱,掐指一算,哦!原来如此。起身暗想,也是该和他相认的时候了,便起身走出客房,来到张云生的客房门前,轻叩门环,口道;“张公子安在,故人来访,不知方便否”?那张云生相思成痴,心中正烦闷,忽听叩门声,本以为是小二送夜宵呢,刚要出言打发他离开,又闻女子声音,这声音在张云生听来并不陌生,而是魂绕梦牵,立身而起,快步来到门前,拉开房门。门口站立一位二八女子,从体型看,就是救自己一命的白衣女子,此时白灵已去蒙面白纱,姣好的容颜只看得张云生发呆,那体型玲珑有致,多一分肥、少一分瘦,吹风得破水嫩的脸蛋看一眼丢魂,望一眼骨酥。张云生就这样如醉如痴地傻愣愣的看着白灵,只把白灵看的耳根发热,脸发烫,满脸的红晕,嫣然一笑道:“公子不请我进去吗?”白灵连问两声才惊醒梦中人,张云生恍然醒悟自己失礼颇多,忙道;“姑娘可是搭救在下的哪位女侠客?”白灵不语,微笑点头,等于默认了。张云生赶紧一揖,再谢姑娘救命之恩,然后侧过身弯腰做出一个请势。一袭香风飘过,白灵轻移莲步进入房间。
两人落座,张云生斟了一杯香茗递于白灵,白灵接过香茗,放到桌上,言道:“明日即是放皇榜时,先恭贺公子高中。”张云生道:“借姑娘吉言,还不知道能不能得中,”张云生哪里知道面前对坐的可是一女仙,天下事没有能满得过她的,何况张云生的一切都在她的关注之下。接下来两个人聊天文讲地理无所不谈,甚欢,白灵也对张云生更深的认识一层,只是这眼前的书呆子,呆的有点可爱,怎地就不知道往那些想听的话题上引呢,看时间已经不早,今天不挑明,怕以后怕不好言讲,只好羞羞答答明知故问地道;“公子家中可有家室?”那呆瓜张云生看白灵满面羞红,在怎么呆也明白话题的意思,一般那有一个大姑娘问一个男人这些话题的,张云生心中暗喜,回道:“小生尚未婚配。”白灵道:“不知公子喜欢什么样子的人儿呢?”张云生厚着脸皮顺杆就爬,回道:“小生说出来姑娘别恼怒,自从那日见得姑娘,虽然姑娘面纱遮挡容颜,姑娘的影子早已在小生心田深种,今日见得姑娘玉颜更是仰慕,小生今生非姑娘不娶,望姑娘怜我相思之苦,应下了小生,小生放纵了,姑娘莫怪。”白灵听到此,浑身发热,脸蛋发烫,虽然白灵已活千年,可初经此事,只羞得螓首难抬,暗道,你这呆子,怎么就不知道说话婉转一些,羞煞人也。然后银牙轻咬朱唇,美目瞟了一眼张云生道:“承蒙公子抬爱,姑娘我许下就是。”那张云生闻言大喜过望,起身近前,拉住白灵玉手,就把白灵拥入了怀中,白灵羞得推开也不是,任张云生抱着也不是,很是难为情,再看那张云生得意的样子,也不忍心推开他,任那张云生拥入怀中。
咚、咚、咚、街道传来更鼓声。已是三更天了,沉浸在男欢女爱中的白灵,忽然浑身一震,知道那杀手要来,便伸出来玉指在张云生后脑穴位上轻轻一点,那张云生就睡了过去,然后施法把张云生弄上床,依旧静坐在圆桌旁。再说那潘府家将常龙奉太师令,三更天以后,穿上夜行衣,黑布蒙面背背钢刀,飞檐走壁、蹿房越脊一路朝状元楼而来,来到状元楼门前,在昏暗的气死风灯下轻叩店门。状元楼大厅有一小二值更,听到敲门声,迷迷糊糊的问道;“谁呀,客房已经住满了,请客官去他处住宿。”小二说完刚想入睡,轻轻的敲门声又传来,小二揉了揉眼,走到店门前抽出门栓拉开店门,还没有看清楚,一黑影闪身而进,掐住了他的脖子,那黑影问道;“想活还是想死?”小二急点头道:“小的想活,小的想活。大爷有何事要问、小的一 一答来。”只听那黑衣人问道;“考生张云生住几号房?”那小二赶忙高告诉了张云生的房间位置。那家将常龙也不想多事,在小二脖子上轻轻一掌,那小二就昏死过去了,常龙脚尖轻轻一点,腰一拧便来到二楼,按照小二说的客房号,来到张云生所住客房前,听了听,除了张云生均匀的睡觉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声音,便轻轻推了一下门,吱呀一声,那客房门应手而开,常龙拔出钢刀进了客房,刚进客房,房间蜡烛突然亮了,房间内,正冲门口不远处一蒙面女子迎面而立,那蒙面女子道;“我等壮士很久了,请壮士入座一叙。”常龙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自认为凭自己的功夫,房间内如果有两个人应该听得出来,面对白衣蒙面女子,只有两种解释,一是活见鬼了,二是遇到比自己功夫高出来很多的高人,无论哪种都不是自己能应付得了的,常龙知道,自己决对不是对手,就是跑也未必跑得了,看了一眼睡在床上的张云生一眼硬着头皮应道:“女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我技不如人,也不原做困兽之斗,女侠要杀要剐请便,只是可怜我那六十多岁的老娘无人照顾,便放!”说完扔下钢刀低头不语。
常龙是黄河边常家村人氏,从小习得一身好武艺,在大宋国论武艺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如果不是遇到白灵,难逢敌手,常龙生来性情直爽,忠义侠骨。一年前黄河决堤发大水,淹没了常家村,常龙背起老母黄氏手牵老父常有志赶往高坡,后面洪水滚滚,眼看近得身后,常父挣脱常龙,猛推常龙一把,吾儿快走,休得管我,如果再这样谁都活不了,常父话音刚落,一个洪浪打来,卷走了常父,常龙心如刀割,有心救父,背上老母又如何是好,力不能所及眼含热泪背母而去。常母黄氏看到老伴被洪浪卷去,一口气没有上来昏死在常龙背上。后来常龙和母亲黄氏流落街头,常龙又不愿意凭武欺人,只能和母亲一路要饭来到东京汴梁投奔家住汴梁城的师弟刘振,结果刘家不知什么原因举家搬走了,老母亲又思念老伴成疾,让常龙雪上加霜,每天街头卖艺,挣一些赏钱度日。有一天常龙在街头卖艺被市井宵小欺凌,一时忍不住出拳打伤那市井恶霸吃了官司,恰让那老奸臣潘仁美知道了有常龙这么一号人物,就让手下拿着他的贴子救下了常龙,为的是收买常龙给他办事。常龙重情义,为了报答潘太师,答应给潘仁美做三件不违背良心大义的事情,就住进了潘府成为潘家家将,平日里潘仁美也不给他什么事情做,常龙到也图的清闲。白日里太师叫自己到书房,只是对他说有朝廷叛逆在状元楼住宿,让常龙过去直接杀了就是,常龙哪里会想到潘太师诓他说了假话,糊里糊涂的就来了,更不会想到潘太师让他沾染良善之血,从此让常龙彻底沦为他的打手,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
白灵仙子对于常龙身世和为人掐指一算了如指掌,不然也不会坐等常龙到来,随便一个法术就能取了他的性命,张云生高中上任,自己也不可能事事出头露面,身边也需要帮手,所以想收服常龙给张云生效力。白灵把潘太师所作所为等恶事一 一道来,只听得常龙羞愧难当,白灵道;“壮士难道真要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吗?何不跟了我家公子报效朝廷,混个一官半职,也好光宗耀祖。”那常龙听白灵言之有理,便道;“老母现住潘府,如果那潘太师知道怎肯放过。”白灵言道;“壮士只要答应愿意跟随我家公子,后面的事情我来办就好。”那常龙道:“如果女侠能帮我救出老母,我愿跟随公子,永不叛逆,如有不二之心,五雷轰顶。”白灵看常龙发了重誓,忙道:“壮士何必发此重誓,我信得过壮士为人。”说完随手一缕指风点向床上的张云生。
那张云生醒来,见客房除了已经蒙上面纱的白灵外,还有已经除去蒙面布、钢刀已经背在背上的常龙。张云生猛然起身来到白灵前面,把白灵挡在身后,大嚷道;娘子我来保护你,冲着常龙道;“要杀杀我,不要伤了我家娘子,”他是乎忘记了白灵的本领,这里两个人,一个是仙子,一个是人间英雄,随便那个人出手,只需轻轻一掌就可把他拍死,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要保护那个这个的。白灵听那张云生不要脸的乱喊娘子满脸羞红,不过心里还是甜滋滋的,随后把张云生拉到一边道;“公子莫怕,他不是坏人,是常龙常壮士,”然后向常龙使了一个眼神。那常龙近前施得一礼道:“公子安好,常龙有礼了。”张云生茫然地问白灵怎么回事,白灵也不隐瞒,把事情经过细说了一遍,常龙再行一礼道:“请公子原谅。”张云生也不是小气之人,何况常龙答应跟随自己,赶忙回礼让座,三人落座,白灵道;“现在我帮你把你母亲迎来可好?”常龙道;“潘府把守甚严,恐不好接出。”白灵笑笑。没有说话,两手打结,画了一个蓝色光环,那光环朝门外飞去。此时那常龙才明白,这哪里是武功,明明是仙术,白灵原来是一仙人,暗想,亏自己刚才没有动手,这可是仙人呀,输给仙人也不丢人,心中多多少少平衡了一些,自己以后的主子竟然是一仙人,更加重了常龙报效张云生之心,这也是白灵宁愿暴露身份所想要的。张云生呆在那里,自己的娘子是仙人?用手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不是梦,自己的娘子竟然是仙人,美爆了。白灵看两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惊呆的样子,咳嗽了一声,两人才梦中惊醒,只是两个人的梦各有不同,至于什么梦,只有这两个男人知道,当然如果白灵想知道,又有谁能满得了她的?白灵道:我虽然是仙人,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能随便管你们人间之事,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过多的依赖我,还有,至于我的身份不要告诉他人,两人忙说道:“那是、那是。”那道光环飞回,光雾散开,里面露出常龙母亲黄氏身影,常龙赶忙上前搀扶住母亲。那老妇人在睡梦中被白灵施法移来,糊里糊涂的认为做梦,又觉得不是梦,问常龙发生了什么情况,常龙把来龙去脉讲于母亲,当然把白灵是仙人这一节满过了,只说是趁母亲睡梦中把母亲给背出了潘府。那老妇人也不多疑,信以为真了。白灵又施展法力,让黄氏老妇人睡去,对常龙言道;“常壮士,你闭上眼睛,我施展法力送你出城,你和你母亲在城北十里亭等公子就是了,”常龙依言闭上眼睛,只觉脚下生风离地而去。
送走常龙母子,天还未亮,那张云生把白灵抱在怀中,不要脸地低下头就吻,白灵先还反抗一下,后来想想自己早晚也是他的人,还是别让他忍着了,万一憋出来一个好歹,自己还不心疼死,也就不再反抗了,人就是这样,有一就想有二,张云生得寸进尺,连哄带劝,上下其手,白灵是狐仙,狐类本就欲望大,哪里经得起浴火难耐一点脸都不要的张大公子挑逗,更何况张云生是自己的意中人,白灵遍体火烫,被堵的樱口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声,那张云生也正是少年方刚,香体满怀,两只手在白灵衣裙里上下游动,再听到白灵的呻吟声早已按耐不住,抱起白灵回到床上,成就了好事。
天刚亮,初经人道的白灵醒来,脸上春意未消,羞红满面地把张大公子那只咸猪手从自己胸上拿开,温柔地拍了拍张云生的肩膀,唤他起床,那张云生半夜劳累,睡得跟死猪一样,睡着的脸上都挂着不正经的邪笑。白灵连声呼喊公子起床了,那张大公子方才醒来。两人起身洗漱完毕,唤来小二要了一些早点,简单吃了点,张云生要拉白灵一起去看皇榜,白灵拒绝道:“公子放心去罢,此去有贵人相助,为妻不便露面。”张云生听白灵自称为妻,心花怒放,再看白灵那倾国倾城之貌,嘴里嗯了一声,心道,不去也好,自己的娘子这么美,让别人看了再惦记了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张云生出门北行,来到皇城外,这里早已有很多考生在等待。张云生来了不久,皇宫大门敞开了,从里面出来两队校尉,两队校尉中间有一太监,双手托一黄色布绢,来到皇宫一高墙处,把手里布绢挂在已钉好的钉子上,然后扯着公鸡嗓子宣道,“奉皇上口谕,前三甲中出者随洒家一起进宫面圣了。”众考生跪下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起身看向皇榜,张云生早已在白灵处知道自己是三甲第一名,也没有其他高中之人那么激动。看皇榜的众考生,高中的手舞足蹈,掩不住的喜悦,不中的,无精打采,摇头连叹。
张云生和另外两名前三甲中出者,随那太监进了皇宫,太监领他们到知事房换好朝服,来到金銮殿门口,那带路太监报喊一声,奴才带新科状元,榜眼、探花三位大人晋见皇上,里面传出一位同样扯着公鸡嗓子拉着声音站殿太监的回话,皇上有旨,宣三位大人晋见。张云生三人进得大店,不敢抬头观望,躬身来到御阶前,跪下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御阶上方传来一中年男子声音,三位爱卿抬头平身,三人抬头站起,只看到那金銮殿,文东、武西站列两旁,檀木御阶上方龙椅内端坐一人,头戴盘龙紫金冠,后面两片镂空黄金冠翅分列冲天,冠中镶一鸽卵大夜明珠,虽然是白天仍然光辉闪闪,身着金线纹绣九龙的皇袍,脸如古玉,两眉插鬓,丹凤眼炯炯有神,狮子鼻,阔海口,三缕黑须飘洒胸前,不怒自威。宋天子端坐在龙椅内,向下细看,这三人个个气宇非凡,人中的龙凤,尤其中间着状元蟒袍的张云生,一表的人才,满脸的正气,那宋仁宗性喜爱才,看到三人不凡的外貌大喜,口吐龙言道:“榜眼、探花两位爱卿近前听封,高中探花的官居五品,礼部调遣,高中榜眼的官居四品,河南某府任职知府,两人各赐黄金五百两,白银万两,绸缎三百匹,各赐府邸一座。”榜眼、探花两人叩拜谢皇恩退下。封完榜眼探花,宋仁宗再道:“新科状元张云生近前听封,”张云生上前一步跪下等皇上宣封。宋仁宗宣道:“朕封你官居三品、代天巡守北方八府、巡按按察使,并赐你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命工部在你家乡为你建府邸一座,赐你黄金千两,白银五万两,绸缎千匹、赐你两名五品马步将军为站殿都指挥,并赐你空旨两卷,都指挥之职人选你可自行封赏,兵勇五百名,衙差五百名,再赐你十二面铜锣开道,夸街三日吏部领印上任去吧。”
张云生方要谢主隆恩,文班走出一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师潘仁美,那潘太师上前躬身言道;“老臣有奏,”宋仁宗道;“潘爱卿有何要奏,”那潘太师奏道:“北方八府,是为我朝要地,金国多有图谋虎视眈眈,新科状元毕竟年轻,还望吾皇三思,”潘太师话语刚落,文班再出一臣,那文臣躬身言道:“老臣也有本奏,”宋天子道;“王老爱卿有何要奏”那文臣正是当朝丞相王延玲,只见王老丞相奏道;“潘太师所奏差异,小甘罗十二岁可当宰相,难道我朝比不得前朝,再有状元公文采出众,对于治国颇有才华,这样的国家栋梁之才怎能埋没,望万岁定夺,”那潘太师强言道:“新科状元文采虽然出众,但毕竟年轻,如果出错,那个敢保,”老相爷看潘太师强词夺理,扭头看向张云生言道,“状元公可愿拜老夫为师吗?”张云生跪在御阶前,正愣在哪里看两位朝中重臣为自己争论,闻老相爷问他,也知道老相爷在帮他,老相爷德高望重,官誉清廉,能拜在老相爷门下也不亏了他。便回道:“学生愿拜老相爷为师,”张云生朝皇上拜了三拜,起身来到老相爷身前行了师徒之礼。老相爷哈哈大笑,然后躬身朝宋仁宗一礼道;“根据我朝律法,在朝为官者门生出错,师与之同罪,这个保人我当了,”那潘老太师见已如此,知道也无法改变什么,就顺着台阶下来,言道:“既然王相爷担保,老臣无话可说,”潘太师说完,朝皇上一揖退回。宋仁宗又道;“众卿家还有何人要奏。”文武群臣无人出班,宋天子看无人奏本,宣道:“既然众爱卿无人要奏,就退朝吧。”宋仁宗宣完起身回宫,众朝臣躬身齐言:“恭送万岁”!老相爷手拉张云生一同下殿,并邀张云生有空闲到相府一叙。
张云生下得殿来,早有皇上御赐兵勇衙差殿下等候,坐上八抬大轿准回到状元楼。那状元楼早得到了消息,燃鞭放炮,庆贺本店住宿生员高中状元,张云生封上十两银子交给店老板分给下人做茶钱。张云生骑高头大马,十二面铜锣开道在汴梁城夸官三日不谈,三日夸官过后,张云生到相爷府和王老丞相叙别,老丞相和张云生在书房谈了半夜,张云生受益颇丰,把老丞相的嘱咐牢牢记在心里,辞别老相爷上任去了。
汴梁城北门外,前面五百兵勇开道,后面五百衙差垫后,张云生打坐在蓝色篷布马车内,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离京一路向北上任而去。一路无话,来到十里长亭,白灵和常龙母子早已等候多时,白灵见人马过来,揽下一众人马,并言道;告诉你家按察使,就说少夫人等候多时。张云生得知白灵到,急忙下车迎接,夫妻几日不见甚是思念,那常龙近前行礼道;“常龙拜见按察使大人,”张云生忙道:“常将军免礼,”常龙听张云生称他为常将军很是不解,又听张云生言道;“常龙接旨。”那常龙一愣没有回过神来,白灵在一旁提醒道,“常壮士还不跪下接旨,”常龙这才大吾,公子这是给自己某了一个职位,急忙跪下口言;“万岁、万岁,万万岁,”张云生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常龙为五品站殿都指挥,听随按察使调遣,”常龙高呼,谢主隆恩,双手接过张云生递过来的圣旨,揣在怀内,然后上前再谢张云生的知遇之恩,五品的将军,那可是和知府同级,常龙怎么也没有想到傍上张云生有这么大的好处。常龙换了将军官服,常母坐在后面的马车上,另有两位丫鬟服伺,老太太那个美得嘴巴都合不拢,白灵和张云生同乘一车,至于上了车以后,在车里干了什么,那谁知道呢。
大队人马一路晓行夜宿,这日行到一村庄,正是那张云生赶考路上借宿之地,不由得感慨万千,想那雷二已经丧命,李氏虽然淫荡,倒没有加害于自己,也就不想再追究什么了。突然听到前面有吵闹声,拉开车帘询问护在一旁的常龙,常将军前方吵闹所为何事?那常龙道,“回大人,有人拦路喊冤。”张云生看看一旁的白灵,白灵道;“不要看我,你是父母官,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张云生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对常龙言道;唤那喊冤之人近前问话,然后张云生下了马车,早有随行衙差从后面辎重车上抬来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张云生落座,衙差分列两旁。拦路喊冤之人上前跪下,口称大人给小民做主。张云生言道;下跪之人抬起头来,那下跪之人言道;“小民不敢。”张云生再道;“抬起头来赦你无罪。”那下跪之人颤颤抖抖抬起头,只看到是一六旬老翁,张云生忙让衙差搀扶起老翁,言道;“老人家站起说话,由本官于你做主”。那老人家静了一下心情,便一 一道来。
老人姓刘名同福,夫人田氏,有一独子刘振,原在东京汴梁经营商行,不小心得罪了太师的门生,生怕报复举家搬迁,远离东京汴梁,辗转来到黄岩镇,便购地安家,拾起老本行,生意虽然大不如前,但维持一家花销还是多少有余的,何况以前积蓄颇多。前几日接到一单生意,老人就和儿子刘振一起去送货,路经黄牛山,山上下来一伙强人,领头之人姓许单名一个权字,那许权从小不干正事,偷鸡摸狗,祸害乡邻,长大以后聚了本地一些宵小一百多人落草黄牛山,见刘家商队经过,便下山抢劫。刘同之子刘振武艺高强,就和许权打斗起来,那许权不是敌手,就从怀里掏出来一古镜,照向刘振,刘振“哎呀”一声摔下战马不省人事,刘同福一看儿子落败,忙吩咐家丁抢回刘振,弃货落荒而逃,那许权也不追赶,和众喽啰压着抢来的货物收兵回山了。刘同福和众家丁带着刘振逃到一土地庙前,见无人追赶,就进庙安顿了下来,刘振半死不活的很让刘同福担心,两日过去刘振呼吸微弱不见好转,老人家一气之下,让家丁看护好刘振,独自一人去附近的县衙告状搬救兵,偏偏遇到一昏官,不肯出兵不说,还打了刘同福二十大板,刘同福一瘸一拐回到土地庙,养了两天伤,心中怨气难消,就准备去附近州衙告状,恰遇张云生经过,那刘同福原是京城人氏,见多识广,看张云生车队阵仗知必是大员,就出现了前面拦路喊冤的情况。
刘同福说到儿子叫刘振时,常龙早已经吃惊,原以为同名,后刘老汉道出是东京人氏,便已经料定是自己师弟出了事情,常龙和刘振是师兄弟,刘振去过常龙家,见过常龙父母,那常龙没有去过刘振家,自然也不认识刘同福。常龙听完刘同福哭诉完,赶忙上前几步,来到刘同福面前跪下,言道;“伯父受苦了,愚侄这里有礼了!”刘同福见一将军近前,又给自己跪下,还口称伯父,也是一愣,常龙忙吧和刘振的关系道出,刘同福顿悟,那刘振也经常在父亲面前提起师兄常龙,常龙的名字老人家并不陌生,刘同福上前一步搀扶起常龙,好像抓到救命稻草,连连言道;“你要救救你的师弟,他还躺在土地庙昏迷不醒。”常龙言道;道“伯父放心,我家按察使大人会管此事的。”然后常龙回转身向张云生一揖,言道;“求大人为我师弟做主。”张云生道;“常将军多礼了,即便是普通百姓本官也要去管,何况是常将军的师弟呢。”其实刚才常龙和刘同福的对话张云生都听之在耳,气的是当地昏官如此的不理政务,就道;“常将军你可愿意领兵剿除山匪。”常龙回道;“末将愿往。”张云生刚要调兵遣将,突然坐在马车上的白灵说话了;官人慢来。张云生听到白灵发言;知必有说处,便起身来到马车前,只听白灵在车内言道:“官人可知那贼人所使古镜为何物?”张云生言道:“请娘子教我!”白灵言道:“那古镜是一道人在成仙前练出来的法宝,道人成仙以后飞往仙界,古镜遗落在人间,没想到竟然让那许权得到,那古镜名唤阴阳镜,能摄人魂魄,不是一般凡间高手能对付得了的。”张云生忙道:“娘子既然这么说想必已有对策,请娘子帮我。”白灵道:“官人只管派人去就是,你只要这般安排就好。”张云生回到长桌前,取出令旗,命十名衙差去土地庙接来刘振等人,又取出一面令旗命中军带领一百名衙差去把那昏官拿来,中军领命率人而去,张云生又唤来常龙如此这般交待一番,常龙率领二百兵勇领命前去黄牛山剿那山匪。
常龙等人到得黄牛山,让兵丁齐喊山贼出来受死,那许权听小喽啰来报有官兵剿山,凭仗有古镜在身,也不惧怕,带领众喽啰下山迎战,下得山来,许权见一带队将军领二百兵勇骂山,心中大怒,催战马,挥动砍山刀冲向常龙。常龙催马迎战,并言道;“前面那贼子姓甚名谁,本将军枪下不死无名之鬼,”然后常龙从得胜钩上摘下亮银枪遥指许权。那许权言道:“你家爷爷许权的便是,”许权说完,大喊一声;受死吧,举起坎山刀打搂头就剁,常龙两膀较力手举亮银枪大喊一声;“开”横枪举起挡住落下来的砍山刀,只听得;“当呜”刀枪硬碰在一起,许权的砍山刀应声被常龙磕飞,只振得许权虎口崩裂血流不止,常龙是谁;那可是大宋国数一数二的好汉,一招未过,许权直接落败,那许权调转马头落荒而逃,常龙一个镫里藏身驱马便追,那许权从怀里掏出来古镜暗自言道;“既然你找死也怪不得俺了,扭身举镜朝后面追来的常龙照去,可后面哪里有常龙的影子,只见那战马朝他冲来,没有了常龙的身影,那许权正纳闷呢,突然空中一纤纤玉手出现,招了一下手,古镜脱离飞上云端,那玉手接住古镜消失了,徐权大叫一声不好,哪里还敢停留,催马急逃,藏在马肚子下的常龙翻身上马,其实这些都是白灵交代张云生转告常龙这么做的,常龙催马急追,追了个两马头尾相交,常龙两手握抢一枪刺向许权,把那许权刺了一个后背串前心,常龙两手这么一拧一挑,那许权尸体落地,众喽啰一看许权一死,哪里还敢应战,都做了鸟兽散,常龙带领兵勇上得山去,把值钱的家当和刘振被抢的货物一起拉走,一把火烧了山寨,下山交令。
张云生和白灵等在原处,白灵把玩着收来的古镜。不一时,中军拿了那昏官回来交令,常龙也正好回来了,上前交了令。那昏官见长桌上位端坐一青年大人,急忙跪下,身如筛糠,道;“下官青安县县令给大人请安。”张云生大喝一声:“嘟,狗官你可知罪。”那县令看了一眼站立一旁的刘同福,知是东窗事发,便连连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下官不敢了,请大人饶命呀。张云生哪里还愿意听他在这里喊叫,道; “摘下他的乌纱帽,打入牢车,三日后问斩。”早有中军上前摘下了那县令的乌纱帽 ,两位衙差把那县令拖走打入了牢车。白灵还是白纱蒙面,下得车来,来到早已接回来的刘振身旁,只看那刘振两眼紧闭,面色焦黄,呼吸微弱,让张云生下令,众随从闭上眼睛不得偷看,便施展仙术把古镜摄走的魂魄放出来,又施展仙术让刘振的魂魄归位,再看那刘振就呼吸加重,慢慢醒来。醒来后的刘振看了眼四周,说了一声,我这是在哪里?刘同福看儿子活了过来,忙谢过张云生和白灵,并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刘振,刘振听后起身,谢过张云生白灵等人,又和师兄常龙紧紧拥抱。张云生言道,“刘壮士,今后如何打算,”刘振道;“此次如果不是大人和夫人相救,哪里还有我的命在,如果大人不弃,愿鞍前马后跟随大人效力。”张云生大喜,言道;“常听你师兄说起你,知你也是一条好汉,我这里还有一五品都指挥名额,本想以后遇到合适的人选封赏于他,今天便给壮士吧,”张云生说完,从车上行囊里取出还剩下的那一道空格圣旨,拿出狼毫,蘸浓墨在空格处填上刘振的名字后道:“刘振接旨。”刘振出身京城,见多识广,急忙跪下三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张云生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封刘振为五品都指挥,随按察使调遣。”刘振接过圣旨,说白了所谓的调遣,其实他和常龙就是张云生的家臣,出门办案可和知府同级,享朝廷五品俸禄。此间事情一了,大队人马一路向黄岩镇而去。
张云生和白灵一路上破案无数,名声大起,人称张清天,但这里面有白灵多少功劳,只有张云生和他的几位心腹知道了,也因此耽搁了一些行程,本不到半月的路程,硬是走了三个多月。再说张云生之母张王氏自从儿子上京赶考走后,思儿度日如年,眼看几个月过去了,也不见张云生回来,街坊邻居风言风语,说什么张云生没有考中,无颜回来云云。那王氏也不理会,只是求菩萨保佑,儿子平安无事,高不高中,安全回来就好,每日里到村口遥望通往京城的道路,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眼看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年货,这日张母又准备到村口盼儿子归来,突然村外号炮连天,人喧马嘶,全村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都出来到村口瞧是什么情况,到得村外,只看到官道上过来一大队人马,前面十二铜锣开道,后面左右各八人手举三米高的牌子,左面上书肃静,右面写有回避,大旗招展,五百兵勇步伐一致,左右两骑,各有一年青将军,中间一辆八轮蓝色篷布官车,后面跟随几辆篷布小车,再后面有五百衙差看护辎重车辆。车队过去卷起片片黄沙。张云生母亲和邻里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他们连县老爷都没有见过,听说知府出门才六道铜锣开道,随行人员也不过百人,眼前得多大的官才有这样的阵势呀!众人赶紧跪下不敢抬头再看,只怕惹来大祸。
众村民低头筛糠般盼那人马车队赶紧过去呢,谁知道,人马车队到了近前竟然停下了,只听一人道;众位乡亲,快快请起,折煞云生了,众人哪里敢动一下,仍然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出。那张母怎么听说话的人耳熟,又不敢抬头看,突然感觉自己前面有一人向自己跪下,张母赶忙往边挪了挪,没有敢动,只听那人道;“母亲快快起来,折煞为儿了。”那张母这才听出是自己儿子的声音,抬起头来看一官员跪在面前,不是自己的儿子又是哪个,老人家早已思儿过久,今日看到儿子一时激动,扑上去把张云生抱在怀中大哭,久久不舍得放开。张云生搀扶起来母亲,把白灵叫到跟前介绍给母亲,白灵此时已经摘取掉面纱,露出了惊天容颜,近前跪下给婆婆请安。张母看儿子找了如此俊俏的儿媳大喜,赶忙扶起白灵,左看漂亮,右看美丽,喜的老太太合不拢嘴,只看得白灵粉面羞红,如果老太太知道白灵是仙子还不高兴过去。老太太和张云生一块扶起众乡邻,众人起身谢过,一些敷衍趋势之人上前大献殷勤,中国自古至今就不缺这样的人,一朝更比一朝多,一代更比一代“强”,无师自通。当时看张云生好几个月未回来,就大嚼舌根,说什么的都有,现今看到张云生高中回来,那马屁拍的是云里雾里都看不清楚太阳在那边了。
张云生让众兵勇衙差在村外安营扎寨,不得扰民,然后叫来常龙母子,刘振父子,介绍给母亲认识,互相之间问好,一起回到村中。回到村里,张云生按照自己家乡的风俗习惯和白灵一起挨门挨户拜望,并每户给了二两银子礼钱。回到家中,还没有落座就有管辖府县大人上门求见,张云生把知府和县令让进家中上茶招待,至于白灵,早让婆婆拉进后堂私语去了。两位父母官上前欲下跪请安,张云生忙道:“这是在家中,一切都免了吧。”那知府道;“上面下令为大人修建的府邸早在月前修建装饰一毕,大人可直接入住。”张云生谢过,和那两位父母官谈论了一会,两位父母官告辞离去。
大年的前两天张云生一家般到了黄岩镇的御赐府邸,五百兵勇驻扎在镇外负责保护一方,五百衙差负责镇内秩序听张云生调遣办案,张云生把恩师那老秀才也接了来住进了按察使府邸,常龙母子也住在了府邸的下院,平日里王氏和黄氏两位老夫人常在一起聊天、喝茶,刘振父子在黄岩镇有家,每日忙完公事回家居住。大年初一的那一天,张府张灯结彩,厅堂粘贴喜字,张云生和白灵喜结良缘。洞房内,张云生不要脸地爬到白灵身上,嚷嚷着要白灵给他生一窝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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