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这个年代,提到都市爆炸袭击,恐怕任何人都会吓出一身冷汗,更别提在上海这种人口极度密集的一线城市了……然而,100年前,曾经有个韩国人亲手在上海市中心地带,成功制造了一起震惊世界的爆炸案,却获得了完全不同的评价,这究竟是为什么?
看完这段历史,你就懂了。
01
大家都知道,魔都上海有个著名的市内公园——位于四川北路附近的鲁迅公园。这座苍松翠柏环绕之所,就是鲁迅先生的墓园。自从1956年鲁迅逝世二十周年时,遗体从万国公墓迁至这里后,就一直以鲁迅公园之名命名。
但是且慢,咱们今天这篇和鲁迅他老人家,并没有啥关系……
在改名之前,鲁迅公园原先叫虹口公园,说起它的历史来,就更加悠久了。这虹口公园,原本是1905年在一座靶场上建成的,园内有很宽广的运动场地,所以当时常被用作军警操练和阅兵的场所。
虹口公园新建成之后,很多沪上名媛会慕名来此打曲棍球。
在公园的一角,有一座梅园,园中梅树成林,梅花掩映中有一座造型别致的二层亭阁。
梅亭,其实是一座漂亮的小楼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座梅亭并非中式建筑,而充满着浓浓的韩国特色。在梅亭门口的一座黑色石碑上,镌刻着八个字“纪念故人,祈愿和平”。
这短短八个字,却凝聚着一段悲壮而英雄的历史。
02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之后,日本侵略军迅速占领了中国东北三省,并开始试图建立伪满洲国。
这种赤裸裸的侵略行为,不仅遭到中国人民举国反抗,还受到世界各国的纷纷谴责。于是,日本人决定在国际大都市上海制造一些事端,以起到转移视线的作用,并迫使中国政府屈服。
日方的计划可说非常狡诈而缜密,先是安排女间谍川岛芳子唆使俩日本大和尚天崎启升、水上秀雄,再加上他俩的信徒后藤芳平、黑岩浅次郎、藤村国吉一共五人,故意在三友实业社总厂门口敲木鱼化缘。
早已对日本人行为极度不满的厂内工人义勇军见状,立刻前去盘查加驱逐。于是几个和尚一边耍赖,一边向他们投掷石块,并进行挑衅谩骂,最终成功引发了一场肉搏大战。
本名爱新觉罗·显玗的川岛芳子
斗殴平息之后,日方假称其中一个和尚伤势过重,死于日本医院,于是指使数十名暴徒前往三友实业社纵火,又破坏并煽动日侨集会、游行、捣毁商店,最终杀死和打伤了三名中国警察。
双方发生冲突后,按照早已安排好的计划,日本海军以保护侨民为由首先调兵遣将,向上海增派军舰,并运载海军陆战队和大批军火驶抵上海。
1932年1月28日晚,日军突然向上海闸北的国军第19路军发起了攻击,随后又袭击了江湾和吴淞。这次侵略行动,史称“一·二八事变”。
十九路军在军长蔡廷锴、总指挥蒋光鼐的率领下,奋起抵抗。然而日本人的气焰非常嚣张,29日凌晨,他们又安排空军从停泊在黄浦江上的“能登吕”号水上飞机航空母舰上起飞,轰炸闸北区的中国设施。
气势汹汹的能登吕号
当时位于宝山路584号的商务印书馆及东方图书馆(是当时中国最大的私人图书馆,藏书超过三十万册)均在这场轰炸中惨遭炸毁……
03
面对日本侵略者的狂攻,国民政府展开了反击。
蒋介石发表了告全国将士电,表达了在东北沦落之后,政府终于决定长期抗战不再妥协的决心:
“东北事变,肇始迄今,中央为避免战祸,保全国脉起见,故不惜忍辱负重,保持和平,期以公理与正义,促倭寇之觉悟。不意我愈忍让,彼愈蛮横,沪案发生,对渠要求,且已茹痛接受,而倭寇仍悍然相逼,一再向我上海防军攻击,轰炸民房,掷弹街衢,同胞惨遭蹂躏,国亡即在目前,凡有血气,宁能再忍。我十九路将士既起而为忠勇之自卫,我全军革命将士处此国亡种灭、患迫燃眉之时,皆应为国家争人格,为民族求生存,为革命尽责任,抱宁为玉碎毋为瓦全之决心,以与此与破坏和平,蔑弃信义之暴日相周旋……”
2月14日,蒋介石命令由首都警卫军87、88两师和教导总队组成第5军,任命张治中为军长,加入淞沪战场增援19路军。
一·二八事变中的19路军敢死队
虽然日本军队也增派了第三舰队,包括巡洋舰4艘、驱逐舰4艘、航空母舰2艘及海军陆战队7,000余人进行增援,但在家门口的交战中,中国守军英勇抗击,打退日军多次进攻,并使得敌人损兵折将,甚至逼得日军四度更换主帅。
见此情状,日本高层决定调来一位“功勋卓著”的老牌军人,作为侵华总司令,试图扭转之前作战不力的局面。
果然,2月23日这个老狐狸一来,就彻底摒弃了之前那些指挥官的战略方案,他先是派遣大量陆军增援,以求发动更大规模的进攻。经过多次增兵,上海日军兵力已达9万,有军舰80艘、飞机300架。中国守军总兵力不足5万,装备又差,一个多月苦战下来伤亡严重。
另外,除了继续在江湾闸北吴淞作策应攻势外,此人还调派了一支万人部队去偷袭太仓。
3月初,日军从江防薄弱的太仓浏河发动偷袭,并在烟幕中登陆,攻击国军侧背,另外又用骑兵攻浏河侧翼杨林口和七丫口。由于当时中国军队正以全力灌注于上海正面,浏河守军力量单薄,当即失守。
浏河一失,中国闸北江湾大军,成为腹背受敌之不利态势,不得已在苦战34天之后,只能被迫退守到南翔、嘉定、太仓一带的第二道防线。
3月3日,日军又继续占领了真如和南翔,上海的战事使得长江航运中断,在华的其他列强国家感觉到利益受损了,因此纷纷跳出来谴责日本,并要求其立刻停战。
1932年上海租借、华界和日占区地图
最终到了3月24日,在英国、法国、美国三国公使介入调停,以及国联的干预下,双方在英国领署举行正式停战会议,并签订了《沪松停战协定》。
虽然看起来是和平停战了,但是实际上日本占到了大大的好处,而中国只能屈辱地交出了上海的驻军权。此事我们待会再讲,先来看看这次日本调派过来的总司令,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04
这位日军上海派遣军总司令的名字,叫做白川义则。
刽子手白川义则
白川义则是日本大正时代的陆军大将,还曾经担任过日本关东军司令官、陆军大臣、军事参议官,在近代日本对中国的历次侵略战争中罪行累累,双手都沾满了中国军民的鲜血。
白川义则1890年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一期,是“陆士一期三杰”之一。1894年以陆军中尉参加甲午中日战争。后来从陆军大学毕业,1903年任第五师团大队长,参加日俄战争。
1919年任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校长。1923年10月任关东军司令官,在郭松龄反水与奉军交战时,白川义则指挥关东军,一边协助奉军使得郭军遭到惨败,一边乘机将关东军部署到奉天等大片地区。
1928年4月,北伐战争中,日本支持的张作霖、张宗昌仓皇败退。陆军大臣白川义则在日本内阁会议上,借口保护日侨,强烈主张出兵山东,并且叫嚣“出兵的时机已经到来”。为此,他还与提出大规模出兵在财政上有困难,而且有刺激中国之可能的财政大臣高桥是清之间,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最终在他的促使下,日本数次将关东军向山东增调,并且擅自开赴济南。
5月1日北伐军克复济南,两天后日军派兵侵入中国政府所设的山东交涉署,将负责人蔡公时割去耳鼻,然后枪杀,交涉署职员全部被杀害。
8日,在白川义则等人一再坚持下,日方采纳《对华方案》,调派部队再次出兵山东,对中国军队发起全面进攻。5月11日,日军第6师团占领济南城后,奸淫掳杀,无恶不作,中国民众被焚杀死亡者,达一万七千余人,制造了震惊中外的“济南惨案”。
济南惨案中惨死在日军枪下的中国人
在东北,日本关东军参谋河本大作一手制造了炸死张作霖的“皇姑屯事件”后,也是这个白川义则极力主张对其庇护纵容。
当时,白川义则极力主张庇护事件的元凶河本大作,并且亲自把河本大作召回国内。当时日本内部也有政要提出要求公布事实真相,对肇事者严加惩处。内阁首相田中义一也向军界施加压力。但白川义则一直掩盖真相,坚持不处分河本。相反,却对军界内持相左意见者进行了处理。
皇姑屯事件后的火车残骸
眠眠认为,此人之所以这么嚣张跋扈,还是跟他军事上有两把刷子分不开。这次淞沪战场的作战,也数他功劳最大。广大中国军民也对他恨之入骨。
05
再说回淞沪停战后,中国政府丧失了在上海驻军的权利。日方讨了个大便宜开始得意忘形,决定在天皇生日“天长节”这天在虹口公园召开“淞沪战争祝捷大会”,炫耀武力之余,也起到对中国谈判代表施压的作用。
在我们自家的土地,上海的市中心公园里给你们丫的天皇庆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得到这个消息后,京沪卫戍司令陈铭枢秘密来到上海,约见19路军蔡廷锴和蒋光鼐等将领一道商议,设法捣毁这个庆祝大会,打击日寇的嚣张气焰,给这帮跋扈的鬼子一点苦头尝尝。
这次的暗中聚会中,还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据说很多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能半夜吓出尿来。
此人,就是赫赫有名的“暗杀大王”——王亚樵。
王亚樵1889年出生于安徽合肥,自幼读书聪颖过人,少年时期目睹官吏豪强压榨人民,恨之入骨。成长之后便成为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时人称他有古代豪侠之风。
1921年,王亚樵创建了斧头帮,自认帮主。他挑对手也专挑硬茬儿,专门跟黄金荣、杜月笙这种黑大佬为敌。
1923年11月12日,王亚樵组织手下刺杀了齐燮元任命的淞沪上海警察厅厅长徐国梁,成为民国时轰动一时的刺杀案件。在此之后,王亚樵在1928年8月18日成功暗杀安徽建设厅长张秋白,后来又于1930年7月24日暗杀了上海招商局总办赵铁桥,成为名动一时的“暗杀大王”,连戴笠和胡宗南都是他的拜把子兄弟。
真正的斧头帮,可不是《功夫》里那帮屌丝模样
1931年7月23日,王亚樵又组织“铁血锄奸团”策划在上海刺杀宋子文,只是因为派出的刺客在上海北火车站不认识宋子文本人样貌,误将宋的秘书唐腴庐刺死,才使得宋子文逃过一劫。
之后王亚樵又策划在庐山刺杀蒋介石,但因为戒备过于森严而未果。心有余悸的蒋介石为了捉拿王亚樵,居然破天荒地开出了100万大洋的赏金……
有了王亚樵的参与,暗杀计划的成功率立马大大飙升。
暗杀大王经过仔细研究,提出了在庆祝仪式上袭击刺杀日方高级军政人员的方案。在这个老江湖的策划下,很快计划就有了大致的雏形,只是有一个困难却始终困扰着他们……
06
这个困难就是:因为会场虹口公园在日租界内,日方规定只准日本人和朝鲜人参加,不让其他人进入,因此刺杀行动无法展开。
为什么除了日本人之外,朝鲜人也能参加呢?
这还要从1910年8月说起,当时的日本伊藤博文政府迫使朝鲜政府签订《日韩合并条约》,废除“大韩帝国”政府,设立朝鲜总督府,正式吞并了朝鲜。
日韩双语的《日韩合并条约》
1919年,有独立倾向的韩国废帝李熙被日军毒死,朝鲜境内爆发了“3.1”反日起义运动。同年4月,不甘心亡国的朝鲜爱国人士在上海法租界成立了大韩民国临时政府。
大韩民国临时政府
从此,韩国流亡政府开始在中国各地辗转。一·二八事变之后,韩国人也非常痛恨日本人的暴行。
如果能找到韩国临时政府帮助参与暗杀,就不用担心那个困难了……
于是,王亚樵派他的弟弟秘密约见了韩国临时政府的首脑金九,商量由韩国人组织这次刺杀行动。金九立刻同意了,并推荐了一个名叫尹奉吉的朝鲜青年来执行这个任务。
韩国独立运动元勋金九
这个叫尹奉吉的青年,自从来到上海后,就在虹口一带以贩卖蔬菜为生,对当地环境十分熟悉。
当金九告诉尹奉吉,准备在天长节这天,用炸弹刺杀参加大会的日方要员,并问他是否愿意执行这个危险的任务时,尹奉吉想都没想就大义凛然地说:“为了国家,我完全听从您的吩咐,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请赶快准备吧!”
4月26日下午,尹奉吉加入“韩人爱国团”,他在韩国国旗下留影:左手握着一个手榴弹,右手拿着一支手枪,胸前挂着一块宣誓牌,上面写着:余谨宣誓,为韩人爱国团团员,诛戮刻正侵犯华夏之仇人军事领袖,以期还我祖国之独立与自由。
这位韩国刺客,成为了暗杀计划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07
剩下的工作,就只有爆炸物的准备了。因为有此前在东京刺杀日本天皇不成功的教训,金九深知如何炸弹哑炮,就会白白牺牲自己的同志。
中国方面也深知此中的重大,因此找到了一个大神级的爆破专家来解决装备的问题。
这位爆破大神,就是上海兵工厂的厂长——宋式骉。
宋式骉流传下来的,唯一一张学生时代的照片
当时的上海兵工厂掌握在十九路军手中,留日留德的宋式骉更是位有实战经验的军工专家,所以厂里特别为本次行动制造了专门的炸弹,能够完美地将其藏在普通的水壶里面。
这个炸弹不但在三天之内就研发成功,而且在此之前特意试验了20多次,确保万无一失后,才由专车秘密送给了尹奉吉。
负责运输的人也是个韩国裔,本名金弘台,本职是厂里的中校兵器主任,是宋式骉推荐给蔡廷锴的十九路军后方情报局长,跟韩国流亡政府渊源颇深。
当晚,尹奉吉给父母,妻子和两个儿子留下遗书说,“如果你们周身的血液和骨髓依然存在的话,将来也必定成为一个为了祖国而效命的战士吧!”表达了自己以身殉国的决心。
这一刻,令眠眠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句千古流传的东方刺客信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08
4月29日一早,与金九诀别后,尹奉吉小心地贴身藏好特制的水壶和饭盒形炸弹,坐出租车来到虹口公园。
金九原本安排另一个爱国团团员,想以恋人身份掩护尹奉吉一起混入虹口公园。但是看到日军防备森严,公园围墙上都架起了机枪,担心被盘问时,两人的口径不一致反而会败露。于是,决定由尹奉吉一个人进入公园。
此刻的尹奉吉身穿西服,打着一条红色领带。他将水壶挎在肩上,一手提着饭盒,一手舞动太阳旗,面无惧色地与其他日侨一道,镇定地通过了检查,顺利进入会场。
会场的检阅台就在现在梅园的位置,台上坐着上海派遣军司令白川义则大将、日军第9师团师团长植田谦吉中将、海军第3舰队司令野村吉三郎中将、日本驻华公使重光葵、驻上海总领事村井等要员以及驻沪居留民团行政委员长河端贞次,还有美、英、法等国驻沪领事。
虹口会场当天的检阅台
大会开始后首先是日军的阅兵,这是白川义则特别热衷的活动。礼炮鸣放后,1万多名日本侵略军列队通过检阅台,接受白川义则等人的检阅。外国领事们原本就鄙视日本的侵略行径,阅兵结束后纷纷退场,检阅台上只剩下日本人。
见此情形,尹奉吉慢慢挤到检阅台前十几米的地方。这时,会场内上万名日军和日侨们一起高唱日本国歌《君之代》,十多架日本军机从空中呼啸飞过助兴,会场一片狂热。
尹奉吉心知时机已到,于是乘着台上台下的日本人注意力分散,果断地拿起水壶状的炸弹,准确地扔到了检阅台上肃立的日酋中……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台上顿时血肉横飞。日本鬼子惊慌失措,乱作一团,会场一片狼藉。
平日操纵日本浪人,作恶多端的日侨头目河端贞次肚皮炸开,一命呜呼。日军元凶白川义则更惨,总计204块碎弹片飞进了他的周身,这个战争狂魔当场被炸得血肉模糊,后来在医院抢救无效毙命。
此外,日本军政要人第九师团长植田谦吉中将,和日本驻华公使重光葵也各自被炸断了一条腿,野村吉三郎被炸瞎一只眼,拍摄会场照片的日本侨团书记长友野盛也被炸成重伤。
尹奉吉见大功告成,站在原地朗声喊道:“来抓我吧!我是韩国人,我叫尹奉吉,炸弹是我丢的,一切由我个人承担!”
被捕后全无惧色的尹奉吉,满满的荆轲遗风
尹奉吉被捕后,日本人用尽了各种残酷的刑罚,试图撬开他的嘴,从中了解到朝鲜侨民中的反日组织成员。然而坚定的尹奉吉始终一口咬定,爆炸案只是他个人的复仇行动,与任何人无关。
日本人无计可施,只好将他押到东江湾路日军司令部,后又被解往日本。
1932年12月,在石川县金泽日本陆军基地内,尹奉吉从容就义,年仅24岁。日军对其恨之入骨,对他使用了日本最残酷的刑法、以木刑架分尸而死,还将其遗体埋葬在金泽陆军墓地的路面下。
虹口爆炸案彻底震惊了世界,当天中国报纸的标题是:“(白川义则)乘军舰而来,躺棺材而去”。
日本战败后,韩国政府在他的埋葬地修建了纪念碑,并称他为韩国的民族英雄。1965年,在尹奉吉故居修建了纪念塔。1968年,为他修建了忠义祠。
虹口爆炸事件后,中国各抗日爱国组织纷纷表示对朝鲜抗日独立运动的支持。尹奉吉的英勇壮举,极大鼓舞了中韩两国人民的抗日决心。
蒋介石称赞尹奉吉:“中国一百万大军都没能做到的事,结果却由一名朝鲜青年完成了,真令人感动!”
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在虹口公园内建造了梅亭,以纪念这位抗日英雄。这就是本文开头那座梅亭的由来。它铭记着一位韩国刺客,为了自己的祖国所付出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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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161年-223年6月10日),字玄德,东汉末年幽州涿郡涿县(今河北省涿州市)人,西汉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三国时期蜀汉开国皇帝、政治家,史家又称他为先主。刘备少年时拜卢植为师,而后参与镇压黄巾起义。先后率军救援北海相孔融、徐州牧陶谦等。陶谦病亡后,将徐州让与刘备。刘备早年颠沛流离,备尝艰辛,投靠过多个诸侯。赤壁之战时,与孙权联盟击败曹操,趁势夺取荆州。而后进取益州。于章武元年(221年)在成都称帝,国号汉,史称蜀或蜀汉。《三国志》评刘备的机权干略不及曹操,但其弘毅宽厚,知人待士,百折不挠,终成帝业。刘备也称自己做事“每与操反,事乃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