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兰兹医院死亡天使案

护士本该是白衣天使，她们照顾病人、协助医生，是病人康复的大功臣。然而奥地利首都维也纳1家医院的4名护士却是4个地狱使者。她们用各种残忍的手法滥杀老年病人，酿成了一起震惊欧洲的护士谋杀案。4名主犯被称为“兰兹的死亡天使”（Lainz angels of Death)。

兰兹的死亡天使”（Lainz angels of Death)

座落在维也纳豪华住宅区的兰兹总医院（Lainz General Hospital）是一家闻名遐迩的老牌医院。它创建于1913年，院内绿草成茵，古木参天，环境幽雅。古色古香的大楼里共有1300多个病床，医疗设施和医疗水平都堪称一流。这家医院以照顾老年病人为主，所以院中收留的多是久病不愈的老年病人，医院性质有点象老年安养院。

兰兹总医院（Lainz General Hospital）

兰兹医院的4楼1号病房有95个床位，专收70岁以上的老年病人。自1983年以来，这里经常有一些老人莫名其妙地死去。医院死人本不足为怪，况且死的都是年老且久病不愈的老人。因此起初人们对此并未引起重视。后来猝死者越来越多，有些比较细心的医生和医护人员觉得有点奇怪。尤其是一些主治医生发现，某些病人虽然久病不愈。但并没有足以致命的原因，往往在前一天检查时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却被发现已死在病床上，而解剖尸体又查不出什么原因。

一些病人家属也反映，老人白天还能在花园里散步，精神状态也很好，可是一夜间就突然死去了。院方接到这些反映后，觉得情况可疑，便采取措施加强检查。一次在解剖猝死老人尸体时发现，死者肺部有大量积水。在以后的多次解剖中，都发现有类似的情况。尽管医生们都心存疑团，但由于肺部积水属老年病人的常见病症，因此他们的死始终是一个谜。

1988年7月的一天，兰兹医院的一位医生下班后约了同医院的一位护士一起去酒吧喝酒。两人闲聊时，那个护士无意中说出，她发现有几个护士值夜班时，病人的死亡率特别高。这位医生早就对医院常有老年病人不明不白地死亡的情形感到怀疑，现在听到这位护士无意中说的话，凭直觉认为这些护士可能有问题。

这位细心的医生马上着手进行调查。他抽查了以往死亡病人的病历和医院护士的值班表，从病人的死亡日期和护士值班表中发现了真有某种巧合之处。某几位护士夜班时， 必定有病人死亡，有时一夜间有3、4个病人同时死亡。 这位医生归纳出4名护士的嫌疑最大，于是就向院方作了报告。这引起了院方的警惕，遂向维也纳警察局报了案。

1989年初的一天，一位80岁的老人因患肺炎前来住院治疗。医生检查后认为他的病情并不严重，很快就可痊愈出院。谁知一到夜里，老人的病情突然恶化。医生及时赶来进行了会诊，发现病情恶化的原因是一名护士给他注射了胰岛素。幸亏发现得早，否则老人在几个小时之内就会死亡。

院方对这件事非常重视，便会同警方一起展开调查。顺藤摸瓜终于使1号病房老年病人猝死之谜真相大白。原来他们都是被该病房4名值长夜班的护士秘密谋杀的。4 月上旬警方逮捕了这4名护士，她们是30岁的瓦格纳（Waltraud Wagner）、49岁的梅耶（Stefanija Meyer）、27岁的伊莲娜（Irene Leidolf）和26岁的玛丽亚（Maria Gruber）。这4名护士都是只受过短期训练的助理护士，没有受过正规护理教育。她们被捕后，不但不感到愧疚，反而坦然地承认是她们下手杀害病人的。这使办案人员惊讶不已。

30岁的瓦格纳（Waltraud Wagner）、49岁的梅耶（Stefanija Meyer）、27岁的伊莲娜（Irene Leidolf）和26岁的玛丽亚（Maria Gruber）

在最初的审讯中，这4名护士在供认她们的杀人事实时，竟然表现得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洋洋得意。她们辩称，她们杀死那些老年病人完全是出于对他们的“怜悯”，是为他们施行“安乐死”。这些老人已是风烛残年，在巨大病痛的折磨下，肉体上和精神上都遭副难以忍受的痛苦，让他们早日进入天国，不失为一种人道主义的做法，她们不愿看到病情危重的老人在痛苦中挣扎。她们还坦率承认，她们都是利用夜间值班时下手，杀人方法看情形而定，如给不患糖尿病的老人注射胰岛素；或者强行捏住老人的鼻子灌水，让水进入肺部从而使他们窒息致死；或者给老人服过量的安眠药等。

但警方严正指出，被杀害的老人并非个个都是身患绝症，而且她们所采用的致死方法往往使病人遭受更大的痛苦。在大量的犯罪事实被揭露后，这4名护士的供词开始漏洞百出。最后，她们不得不承认，她们起初只是杀死些无法治愈的老人，发展到后来，凡是她们觉得看不顺眼的病人，一概让他们去见上帝。

警方及心理学家认为，这4名护士杀人的主要原因有两个，一是工作压力太大，二是人格异常。 她们作为助理护士，月薪只有600多美元，比合格护士要少将近一半。但她们的工作量却很大，平均两名护士要照料30个病人，而且还要值长夜班。长期沉重工作压力之下，令她们精神负担极重，为了减轻工作压力，便萌发了把病人除掉的念头。主犯瓦格纳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首先向久病不愈的老年病人下手的。她从1976年起就在兰兹医院工作，在4人中资格最老。

瓦格纳的所作所为不久就被另外3名护士发现。瓦格纳竭力说服她们，这样做是对的，既可以为病人解除痛苦，又能减轻自己的工作负担。于是，从1 983年起，这4名护士便联合起来，组成“死亡天使’’小组。她们通常在病人深夜熟睡时下手，一次一个，有时两个。如果谁害怕了，下不了手，就由瓦格纳亲自动手。

起初，她们的“行刑’’还有点标准，都是选择真正无可救药的病人下手，而且往往是隔几个月才解决一个病人。由于院方一直未起疑，她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她们经常在医院附近的小酒店或咖啡馆里密谋，确定下一个谋杀对象。被她们杀害的人数越来越多，到后来每个月都要杀死好几个病人。 时间一久，这些死亡天使的人格开始产生异常。她们自认为是掌握生死大权的上帝，完全凭自己的喜恶来决定要杀死哪个病人。令人惊诧的是，这几个貌似温柔可亲的护士若无其事地向审讯人员述说她们的犯罪行为，一边说一边还当场表演起来。

这4名护士承认她们在6年中共杀死49名病人，其中瓦格纳一个人就杀死39人。但警方调查人员认为，可能实际数字远不止这些，因为1号病房平均每年有500名病人死亡，6年中究竟有多少老人被谋杀，还有待进一步的查证。另外警方还怀疑，除了被捕的这4名护士外，说不定还有更多的护士也干过这种杀人行为。在以后的审讯中，被告之一的伊莲娜揭发说。 “我敢肯定，瓦格纳一个人就杀害了200个病人。我们1号病房死亡的病人在全院是最快最多的，人们把它叫做“死亡站’”。

另外两名被告斯蒂芬妮和玛丽亚也在她们的供词中说，瓦格纳起初每3个月杀死一个病人，后来每个月要杀死3个病人。一些报纸揣测，死于这4名护士之手的老人至少有300个。这起护士谋杀案披露后，在奥地利乃至整个欧洲引起极大的震动。维也纳警察局长杜格称之为“奥地利犯罪史上前所未有的谋杀事件”。瓦格纳等人罪孽深重，已锒铛入狱。 而兰兹医院管理松懈，监督不周，也受到社会舆论的激烈抨击。该院护士经常抱怨工作量太大，院方却一直未予以改善。医院在管理上最大的疏忽是，护理人员竟然可以随时取 得致命的药物，并将它注射到病人身上。警方也指责说，奥地利有关法律规定，助理护士不能为病人配药或注射，但兰 兹医院因人手不足，使助理护士实际上也须做这些工作。

在一片指责声中，兰兹医院陷于一团混乱。不少死者家属纷纷冲进医院，追究院方责任，要求给予巨额赔偿。有些死者家属甚至向法院提出起诉。该院享有盛誉的弗伦茨医生感慨地对记者说： “这一事件使建立在护士与病人之间信任上的整个基础彻底崩溃了。”1991年，瓦格纳、伊莲娜被判处终身监禁，梅耶和玛丽亚分别判处20年和15年的监禁。2008年四个人被释放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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