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二月二
又到二月二了,又到了吃炒豆的时候。超市里卖炒豆的柜台前,围满了人,大家都在买炒豆。
我从这柜台边走过去,没有一丝停留,因为我知道,没有哪个人炒的炒豆,能和伯母炒的黄豆相提并论。伯母不在了,我从此拒绝再吃这些东西。我不想一边吃一边批判,更不想一边吃一边思念故去的伯母。只是每年到了二月二的时候,就会想起伯母炒的炒豆,那滋味似乎早已扎根在我的心里,一经想起就觉得满口奇香。
伯母一生任劳任怨,在我的记忆里,一年四季,伯母很少有闲着的时候。从我记事起,伯母就每天给奶奶挑水,然后挑自家的水、做饭、打扫庭院、喂猪喂羊······她走起路来,快得像一阵风,就在她去逝前两年,和伯母一起走路,我还得小跑着才能跟上。
就是这样忙碌的日子,每年的二月二,伯母依然记得炒豆子。
二月二快到了,伯母就把黄豆淘洗好,用大料水泡上。然后去很远有地方,挖来上好的沙土,晒到太阳下。等那些黄豆吸足了水份,变得充分鼓胀时,再把豆子滤出来,控去多余的水分。
二月二到了,沙土干了,豆子也泡好了。伯母早早就起来了,她要赶在我们上学之前,把豆子炒好,以便我们拿着去学校。
沙土和豆子一起下锅了,豆子因为是湿的,倒进去就裹上一层沙土,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土豆’。随着温度的升高,锅里开始有水蒸气冒出。慢慢地水蒸气越来越多,直到最后,沙土开始像水一样沸腾起来,水蒸气没有了,豆子碰到豆子的时候,有哗啦啦的脆响。接着豆子开始爆裂,劈劈啪啪,像远远的爆竹声传来,直到这‘爆竹声’渐渐止息,豆子才算炒好了。连同沙土一起,倒进筛子里,沙土漏下去,豆子留下来,等不到豆子完全凉透,我们就争抢起来。
那炒豆,用手轻轻一捻就碎了,外面是黄豆的颜色,里面却是淡淡的焦褐色,扔到嘴里两颗,那种难得的咸香味,立刻从口中发散出来,让我每每想起,都忍不住要赞叹一番。
除了二月二的炒豆,伯母拿手的还有她晒的大酱。
这东西要在冬天的时候,把炒熟的豆子磨碎了,蒸熟,用手握成一个个团子,放在冰冷的屋后,冻起来。到了开春的时候,把冻好的豆面团拜碎了,泡在盐水里,罩上纱布,放阳光下爆晒。一边晒一边搅拌,直到这东西变得粘稠,老远就能闻到浓浓的酱香,这时候就可以吃了。这样的大酱,无论是炒菜,还是直接就着馒头吃,都是一种难得的美味!
如今伯母不在了,这些东西也吃不到了。
只是,每当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总免不了想起伯母,想起那快乐的童年时光,还有这越来越遥远的二月二... ...
时光慢慢流逝,亲情也慢慢流逝,岁月留给我们的东西,不会太多,所以我们要学会珍惜。在我们有限的人生岁月里,让我们仅有的亲情和友情,好好发酵,让我们每个人,都陶醉在这浓浓的亲情和友情里!(文/阅读时间作者·宗风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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