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
共工简介
共工,为氏族名,又称共工氏。为中国古代神话中的水神。《列子·汤问》:“共工氏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折天柱,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百川水潦归焉。”另外还有一种说法,共工氏是轩辕裔黄帝王朝时代的部落名,把共工与驩兜、三苗、鲧列入四罪。
与共工相关人物
共工怒触不周山
共工氏部落所处的区域是炎黄集团与东夷集团的中间地带,上世纪90年代,河南在辉县孟庄一带考古发现了面积达4500平米的新石器时代城址,龙山文化后岗二期类型遗存极为丰富,而共工氏的得名也的确源于河南辉县的共地。这说明,当年共工氏部落的聚居地正是辉县一带。
但是,孟庄考古却发现了厚达2-3米的龙山文化晚期淤土,城垣内也发现宽6-8米的壕沟,而在辉县的下游,鲁西南菏泽一带,出土了大量陶网坠、陶纺轮、螺壳、鱼刺、石铲,这一区域的龙山文化与仰韶文化并存,前者的遗址总是占据更高的地理位置。
换言之,辉县下游的鲁西南地区正是上古时代大洪水泛滥地区,也就是后来大禹治水的地方。而此前,同样深受水患影响的共工氏,却筑起深沟高壑,加重了下游的水患。这佐证了《国语》记载的“共工壅防百川,堕高堙庳,以害天下”,这种损人利己的治水方式,对临近部落造成了巨大伤害,由此也引发了诸部落的了联合征讨驱逐。
而从大汶口文化到龙山文化,原本创造了比中原文明还要发达的东夷族却因为特大洪水导致断层。此后,夏后氏部落首领大禹受命开始治水,在疏通水道的过程中,通过统一调配不同部落的人力,大禹在部落联盟中建立起了至高无上的权威,奠定了夏朝家天下的基础。
著名考古学家俞伟超先生曾说过:如果4000多年前不发生这次大洪水,我国第一个王朝也许而且应该是由东夷建立的,而非后来的夏朝。
共工与颛顼争为帝
约在距今4500年前,颛顼与共工进行了一场大战。关于这场战争,文献上有两种说法:一说“颛顼尝与共工争矣”,“共工为水害,故颛顼诛之”;再一种说法是“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知战争的起因与水患有关,实质上却是一场“争为帝”的战争。由于在历史上颛顼是一位英名远播、能修黄帝之功的古帝,所以共工与颛顼争为帝之说流传极广,不过仔细考察战争背景,颛顼与共工争为帝的记载更符合历史的原貌。
因为当颛顼登上历史舞台之时,共工氏早已是一个煊赫的古族了。共工氏居共,以共水得名,其地即今河南辉县。早有研究者指出,黄河在上游时水势尚小,流经山间或受黄土高原紧束,不能成大患,流至豫东,落到平原上,又受纳了洛、沁、淇、共等支流,奔腾冲击,常成大患。共(辉县)在古黄河从西转向东北流的北岸,属于河患多发地区,世代居于此的共工族是一个世代与水作斗争,并积累了一定治水经验的古族。据文献记载,“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举共工氏之伯九有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土,故祀以为社”。这都说明共工氏与水的关系密切, 并因治水有一定成绩而享有威望。“伯九有”,意味着他在一个地域广阔的部落联盟或联合体中居于重要地位,其中一任领袖由于 “能平九土"的重大功绩被后世祀为后土——社神。古文献中还记载了共工氏的衰亡,即“昔有共工自贤,自以无臣,久空大官,下官交乱,民无所附”,所以后来周代统治者总结历史兴亡教训时, 将其归纳为“久空重位者危”。总之,早在与颛顼发生大战以前, 共工氏首领已居于一个金字塔式权力机构的顶端了。
由于当时社会生产力还很低,治水的方法很原始,主要用 “堕高埋庫”的办法,当气候比较干燥、水患不大时,铲高垫低法尚能起一定的作用,但随着距今4700〜4000年间气候波动时期的到来,由于水患增多、增大,旧法已难以奏效了,更兼共工氏领袖人物抛弃氏族民主制度,集权于一身,自以为是,拘守旧法,不能有效防治水患,导致内部矛盾及与其他部落矛盾激化,这就是文献所载共工氏“塞防百川、堕高埋庫,以害天下,皇天弗福,庶民弗助,祸乱并兴”,也是颛顼与共工战争的历史大背景之一。
另一方面,颛顼之地——帝丘即今河南濮阳,在古黄河东岸,与在河西的共(辉县)直线距离不足200公里,却靠近下游,古黄河自辉县折向东北流,经今浚县、滑县东向直冲濮阳,再折向北流,所以帝丘也是易受水患的地方,而且共工氏治水屡屡失误, 首先受殃及的便是帝丘,所以随着水患增多,与上游共工氏的矛盾日益加深。不仅如此,作为成年后才回到祖居之地的颛顼,要树立自己的威信必须有战功,因为这是崇尚武力的时代,而共工氏正处于天时人事交互震荡,内外矛盾日趋尖锐,开始走向衰落之时,因此颛顼发动了与共工“争为帝”的争雄战争。
战争进行得十分激烈,据文献记载,共工“怒而触不周之山, 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矣”。自视很高、目空一切的共工氏首领面对颛顼挑战十分恼怒。很可能是不顾一切地利用治水积累的经验,借洪水反击颛顼,有研究者认为,文献记载“共工振荡洪水,以薄空桑”的“空桑",就是《吕氏春秋•古乐篇》所说的颛顼“实处空桑”之地,在帝丘西南,所以上述记载反映了共工曾利用洪水冲淹黄河故道西南的空桑沃野。呼风唤雨、希望启动自然力为自己助阵,已经出现在黄帝时的战争中,但那时还只是巫术和幻想,而 共工氏已积累了高地铲平、低地垫高、防障河水、决开积水等所 谓“堕山”、“崇薮"、“防川”、“窦泽”等治水经验,完全有能力以邻为壑,引水冲淹空桑,却造成了始料不及的严重后果,给后世留下“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这种天塌地陷的记忆。
尽管如此,共工氏仍未能赢得胜利,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共工氏制造水患长期受到历史的谴责,并且留下这样的历史教训: “古之长民者不堕山、不崇薮、不防川、不窦泽……昔共工弃此道也……堕高埋庫,以害天下……祸乱并兴,共工用灭”,虽然对于共工当时的作法只有模糊的记忆,总结得也并不准确,但对利用洪水“以害天下”的谴责态度则是很明确的。
这是一场“争为帝"的战争,而且颛顼、共工分别为黄帝、炎帝的后裔,属于同一个部族集团,所以战争的结局也略如黄帝、炎帝的阪泉之战,胜负双方都留在同一个部落联合体中。只不过颛顼取代了共工“伯九有”的地位,更被尊为“帝颛顼”,共工则 “伯而不王”,但仍长期活跃在历史舞台上。如尧时在议事会上讨论继任者人选,灌兜曾提议“共工旁聚布功,可用",被尧否决。 还传说“尧欲传天下于舜",共工反对说“孰以天下而传之于匹夫乎,尧不听,“举兵而诛”,至禹仍有“伐共工"的记载。可见在尧舜禹时代,共工氏作为一个煊赫古族之后。 一直都居于氏族贵族的行列,参与了一系列的权位之争。
所以,有研究者认为颛顼与共工的战争可谓黄炎之争的余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