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牌上的花蝴蝶
那天,秋日一个还算温暖的午后,我坐在22路公交车靠窗的位置。阳光撒满小半个车厢,却偏偏左手托腮望向窗外。暗影里的世界冷冷的,胸口越发沉闷。心情压抑,但丝毫都不想克制。或许,自怜是一种心碎的陶醉,甘愿悲情地沉浸在痛苦里,任由每一滴血液肆意地流淌至悲伤的极点。
我回家,要坐到终点站。可是,莫名地伤感。下一站人民公园,犹豫了一番,还是在公交车后门合上的最后一刻飞快地跑下了公交。站稳,望望天空,灰蒙蒙的。放慢脚步,低着头怔怔地走到红绿灯路口,混混沌沌地穿过斑马线。步入公园正门,左拐,想找一个僻静的角落。
可走着走着,我累了。右手边三个石凳,中间那个空着。我快步走过去坐了下来。眼前是一片人工鱼塘,我看不到鱼,只听到鱼塘边游人清脆的欢声笑语。一切与我无关。我垂着头,第一滴眼泪滑落,随后第二滴,第三滴,一发不可收拾。或许,这就是我下车到公园的目的,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我哭的样子一定很吓人,那个正从我身前过的小男孩,一不小心望了一下我的脸,便跑着绕到了我身后的路。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哭尽所有委屈,哭尽所有不满。停停歇歇,哭了又哭,我把所有事情都想到坏的尽头。我哭到鼻塞,哭到风干的脸紧巴巴地难受,哭到用完最后一张手帕纸。心还是痛,但不想再哭了。双手捧起用过的鼻涕纸,扔进附近的垃圾箱,到水池边蘸些清水拍拍满是泪痕的脸。
正正衣襟,自作优雅地独自行走在秋风里。风微凉,树叶渐黄。漫步街道,看着眼前的风景。裹紧衣衫,深情地感受体温的飘散。没有矫情,没有哭诉,只轻轻地再理理衣衫。
心灰意冷,过于沉醉于自怜。拢发间,眼前多了一辆车,车牌上落着一只花蝴蝶。没错,花蝴蝶,我看得真真切切。市区的花蝴蝶?在一辆车的车牌上安然地着落。我入了迷。好一会儿,发觉自己挡了车的路。快退几步,歉意地笑着伸出左手示意司机先行。司机探出头,浅浅笑,耐心地等我先走。我小跑过去,自觉眉眼间都是幸福的味道,暖流涌上心头。(文/阅读时间作者·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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