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我带着一堆情话,在起风的季节里,等你归来。不来,便站成等风的姿态,只盼我心不必伤。
四年前,栀子花开的时节,我的高中生涯画上了句号,随之终结的,还有我的初恋。
追溯最初相识,是在新生见面大会上。我艰难地在维持会场纪律。刚要转身,便看到有人指着我说:“哎妈呀,那个女的好像殷十娘阿!就哪吒他妈。”转而一阵哈哈大笑。
这般不礼貌,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也不收敛。懒得搭理他的无趣,回头干活去了。
但那天起,我便记住他了,记住了他的档案:徐远航,体育特长生,92年12月出生。呵、射手座呢,难怪一骨子玩世不恭的轻狂。
后来我检查卫生时,他总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是你啊,老殷(殷十娘)。也不打个招呼,我帮你啊。”
我一听那个称呼和他自来熟的语气更是憋气:“你有病吧,谁需要你帮啊。”
“死丫头,哥是看你个头矮!”……
冤家路窄了半年,他托关系进了我们班,人安静了许多。好多次我看他孤单地坐在墙角,总忍不住想上前去说点什么。可他来一周了,一句话没和我这个“老朋友”说过。这让我也没了打招呼的冲动。
后来是在一次回家的路上,他骑单车从身后猛地拍了我肩膀一下,我正准备凶,他无辜地笑着说“这车没后座,我也步行吧。”
我点头。他只是调皮了些,我并不讨厌。
这一路上他就在跟我说班里气氛如何压抑,如何沉闷,如何让他忧伤。他笑着说这些的瞬间,我也忍不住敞开心扉,跟他说起了自己的过往。就这样,我们算是真正的认识了。
我本不以为然的每月一次的同行,却也渐渐让我对他滋生出几分好感。
署假里,我们也不忘每日互诉发生的趣事并互损几句。
也许我是孤傲未褪,而他是稚气未脱。这让我们在那个忙碌的集体里,相互依靠。感情也愈加深厚。
那个暑假后的冬天,大雪纷飞的隆冬之际。有次路上闲聊,我说:“这个时候,怕冷的人最适合恋爱了~”
他饶有兴趣地说:“咋的,要不委屈委屈哥,跟你在一起凑合凑和?”
我对他的自恋和猖狂很是无奈。立马转移话题。本以为这次算不上告白的“告白”便不了了之。
但他没放弃。
随之他说刚开始的起外号只是看我那么严肃忍不住逗逗我,没想到变得真的很喜欢我…
于是后来,也就这个冬季,我们在一起了,相偎取暖,温馨相处。
假期里,他跟团去云南,我打电话说想他了。不曾想,第二天早上他约我去离我家不算很远的人民广场。我问他怎么回这么早。他却说:“最听不得你说想我了,在哪儿我都要去找你。”
……
在高中那个时代背景下我们还畅谈人生理想。
他说:“将来想做什么?”
“征服世界!”我一腔热忱。
“那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what?”
“征服你,有你,也就有全世界了。”
……
值得一提的是 虽然班主任知道我们的恋情,但出于我成绩依旧不错,而他是托关系进来的,便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征服世界的小姑娘总归是太稚嫩,征服他的小伙子也不够现实。
高三那年,家庭原因,他放弃了体育特长生,但同时也开始了一系列逃课、酗酒甚至更让我嗤之以鼻的低俗行为,多次和他谈心,无果,我的不温柔恰似他的不体贴。直至后来我的绝望。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我也开始了自己最后的冲刺阶段……
高考分数出来,我比他先报志愿。他问我去哪,我信誓旦旦地说我志愿都是c城。他说好。他把自己的所有志愿放在了c城。
他说:即使是不能形影不离的路,我也要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我热泪盈眶,刹那间像是回到了最初。
但,很无奈,造化弄人。我被第五志愿录取,那是祖国的东北部最繁华的城市:A城。而他去了我曾经要去的地方。
我开始了种种担忧:我怕在寒冷的北方渴望温暖拥抱时,身边空空如也;我怕在遥远的他乡思念他时,只能苍白地对着电话喊叫;我怕曾经花心的他没我的日子,耐不住寂寞…
在我去A城前夕,我说:我要去北方了,我们不要联系了。
他不可思议地只回了“好”。
我便收拾行囊去了我该去的远方。虽然轻快,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这么结束太过草率,似是少了一个仪式。
但这几年时间不曾见面,也未有过任何交集。
大学期间也无数次地想到过曾在一起的种种美好,倍感甜蜜,又不禁黯然神伤。这不仅仅是一次懵懂的感情,还是爱情的初初成长,是将引以为傲的初恋时光,是多年之后,再度回望,幸福满满的一笑。
别人都说再见着急得来不及握手,而我们更甚是再见都没有说。
我渐渐明白,那段美好的感情不会再有续集。但我只是想 好的剧情也应该有一个不差的结局。哪怕只是好好地道个别。我都一直在这里,等风也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