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与女性生活
是什么,具有如此巨大的魅力?是什么,竟然有这样强烈的震撼,是什么,让人如此牵肠挂肚,梦牵魂绕?是什么,又让人如此风流潇洒。
是“花儿”。
“花儿”又名少年,是流传于甘肃、青海、宁夏三省区的一种民间歌谣,它如同陕北的“信天游”、四川的“晨歌”等,是民歌的代名词。因在花儿的对唱中,男方把女方称为“花儿”而得名,这也从另一方面反应了广大人民群众对美的向往和对幸福生活的渴望、追求和对花儿这一民间艺术的挚爱,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和独特的高原风格,深受该地区各族人民的喜爱,其中包含了丰富的文学价值和社会学价值,也具有绚丽的音乐价值,在我国的民间文学中独树一帜,被称为西北的“诗经”。
但是由于受到封建思想的禁锢,这种民歌形式常被贬低为“野曲”,不能登大雅之堂。既是在今天,有些地区这种意识被大多数的人所认同,致使花儿的生长环境仍然是在偏僻的农村和远离本家本族的异地他乡,但“花儿”却仍然以它顽强的生命力向人们展示了一束束流芳溢彩的奇葩。
“花儿”是西北这个特定地域和社会现实的集中反应,形式短小自由,体裁多样。通过对唱的形式反映生活,是西北人民勤劳智慧的结晶。“花儿”来源于生活,是和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是分不开的,是人民生活的真实反映,其中包括了社会生活的各各方面,如政治、经济、文化、习俗、历史传统、自然环境等。展示了西北地区多彩的生活情调,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和民族特征。“花儿”是西北山野里绚丽多彩的情歌。这些歌大多是有感而发,有真情而抒,通过一首首脍炙人口的“花儿”,将心中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对美满婚姻和火热爱情的执着追求和对各种丑恶现象的憎恶与谴责等表现了出来。
所以,“花儿”又被称为是西北各族人民创造的“生活百科全书”,是西北的《诗经》。
“花儿”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在不同时期对不同阶层的态度和心声。“花儿”在表现女性生活和向往上又有它独到之处,无论是苦歌、情歌、还是革命歌,从不同的侧面反映了女性作为社会的重要的组成部分在人格地位等方面的变革。在封建社会,妇女遭受到空前的精神和生理的摧残与折磨,发生了一幕又一幕的悲剧。解放后,妇女地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过去的“妇女不是人——是一种货物——是一种最便宜的货物,妇女不是人——是一种废物——是一种最低贱的废物”中解放出来,成了自己生命的主宰,成了社会主义建设中的生力军,和男同志一道改造着社会,建设着新中国,是社会主义建设中一道美丽的彩虹,亮丽的风景。
我们可以这样说,“花儿”是女性生活演绎的史诗。
“花儿”与女性生活
“花儿”,不仅是漂亮姑娘的象征,也是对整个勤劳善良,朴实的女同胞的爱称。通过“花儿”这一富有生活情趣的称呼,表达了人们对流传在西北地区这种民间歌谣的喜爱,表达了人们与花儿紧密相联,密不可分的情怀。
在旧中国,封建统治阶级的残酷剥削与压榨下,广大人民身心经历了无可言状的苦难和摧残。“花儿”就成了他们抒发胸中忿懑与不满的工具,成了他们与统治阶级及各种反动势力进行战斗的武器。在旧社会,广大人民辛辛苦苦劳作一年,最终却落得“三除就扣黑珠子转,倒欠下地主的银钱”的悲惨命运。
“花儿”中有许多是反映妇女痛苦生活的,归纳起来表现在三个方面。
婚姻不能自主。在旧中国,农村妇女在神权、政权、族权、夫权“四条绳索”的束缚之下,遭受种种不平的待遇。婚姻完全由父母包办和媒婆的三寸不烂之舌,只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毫无自由、权利可言。婚姻是不幸的,常有小女配大男和大女配小男的现象,正如歌中所唱:“往前一走往后看,尕媳妇跟下的老汉”和“女婿娃尕了贪磕睡,娘老子寻下的累赘”。有的地方还有类同的如童养媳等现象都是套在妇女头上的一付沉重的枷锁。到了婆家,她们的生活是更可悲的,这里不是什么幸福的发祥地,而是更大更可悲的灾难的开始。在“花儿”中就有“娘老子养下的好闺女,婆家里折磨成鬼了”的哀叹。面对一桩桩不幸的婚姻,她们没有从本质上认识到自己悲惨命运的根源是来自封建制度本身,而是“一怨老子二怨娘,三骂媒婆子坏天良”,像“四贝姐”一样竟然选择了“手提上绳绳寻无常”的不归路的悲惨命运。从歌中我们可以看到她们对旧式的婚姻制度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社会地位卑贱低下。在没有天日的时光里,妇女们从生到死的地位是相当低微的。从一出生就被看作是“猪狗不如的赔钱货”,根本不能讨得父母的欢心,有的出生在“柏林又苦刺又扎,我娘把我生在林柏树低下”,没有什么给她们遮风挡雨的。命运一开始就是不幸的,她们还要经常遭受到比男人更为残酷的精神摧残。对待男女问题上,“求子歌”中就有这样的渴望:“要是要个儿子哩,要下女儿淘气哩。儿子骑马戴孝哩,女儿洗锅抹灶哩。”流露了封建社会的一种传统理念——男尊女卑。为了生活,她们从童年开始就要承担繁重的体力劳动,做女佣、奶妈子、女仆、女长工或乞丐就是她们唯一的“出路”。当稍大一点后,就“把我卖给人屠家”,发出了“又挨冻来又挨饿,挨打受骂实难活,过的日子鬼都愁。骨头脑髓熬成油,啥时我才能熬出头”的呐喊。
就像商品一样,女人可以随意地进行买卖,有的自小就被卖到妓院里,落入苦难的深渊,过着非人的生活。甚至在死后连埋葬的权利都得不到,落得“南来的乌鸦衔了我的腿,北来的黄犬倒了我的肚”的悲惨下场。让人欲哭无泪,恨从丹田起。用不同的方式对旧婚姻制度的反抗。
纵观传统“花儿”,其中最大的一个特征就是男女青年对旧的婚姻制度的强烈不满和对自由幸福、两厢情愿的爱情生活的渴望与赞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在解放前反映女性生活的花儿中,就有“叫三声胡达哭老天,苦日子哪一天才完”的呐喊,这充分表露了她们们不幸的婚姻。她们“盼星星者盼月亮,日思夜想者盼解放”。盼归盼,在现实中对待不幸的婚姻,大多数妇女采取了逆来顺受的忍让态度,只有少数人选择了与世不容的抗争——私奔。这是一种最初的反抗手段。
在这一时期的“花儿”中,女性由于经济不独立,缺乏远大的理想,思想具有很大的历史局限性。有些花儿流露了“爱情至上”的思想和其他一些不健康的情绪,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在那个时代里,她们除了爱情之外就根本不再拥有其它。
新中国时期女性生活的巨大变化。
新时期的“花儿”给人一个最突出的印象就是劳动人民在国家生活中取得了主人翁的地位,充满了自豪和骄傲。人民群众一旦挣脱了阶级压迫和剥削的锁链,在政治和思想上有了彻底的解放后,他们敢于彻底的粉碎一切旧东西,蔑视一切旧势力。并且对新生活充满了信心,相信自己有能力克服一切困难,敢于向大自然发号施令,表现了他们改造世界,征服自然的雄心壮志。通过对新旧制度的对比,更加激起了对旧社会的憎恶和对新社会的热爱,反映出我党的伟大光荣与正确政策深得人心。
人民翻身当家做主人,女人主宰自己的生活。中国人民翻身得解放,不仅改变了社会制度,推翻了旧体制,建立了新中国,同时人民的思想也得到了彻底的解放。“花儿”中对这一时期的人们的喜悦心情作了淋漓尽致的歌唱正,如一首花儿唱到:“我们生活在歌海洋,银铃嗓,咋能一声不响?一会儿不唱心里痒,新花儿,水一样喷出了胸膛”。表现在女性生活中就是她们在恋爱、婚姻和各种社会活动的各方面都拥有了相当的自主权。这一时期,她们的爱具有了更广泛的社会性,爱不仅在心里,而且融化到生产和生活中,并在劳动中得以磨炼与巩固。
从爱情产生、发展到最后组成家庭,她们都是自己的主人,正如:“雪白的飞机飞高了,拨风刀,它在晴空里响了;平等自由太好了,尕婚缘,由咱们自个儿找了”,还有“苹果挂在树尖上,干柴架火时旺了。新婚姻俩人自商量,娘老子包办是妄想”。
“平等自由太好了”,一个“太”字,说明了她们对自由自在的新婚姻打心眼里喜欢的程度,将那种对平等自由已久的渴望表现得极其充分,并且说明了对旧社会包办婚姻的强烈不满。再看“你爱我恋都情愿,长征路上好伴侣。”
她们的爱与生产相结合,透射出新时代的爱情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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